三位哥哥今天來,可是小弟說錯了話,被我爹揍了一頓板子,下不了床,沒去迎接,哥哥們不要見怪。”
沒等雲燁客氣兩句,程處默,牛見虎淫笑著圍住少年上下打量,牛見虎說:“小杰,幾年不見,小屁孩也長大了不少嘛,以前是挨侯叔的大腳,現在改挨家法了,有長進。”
十五歲的少年人被人戳到痛處,正在變聲的嗓子如同公鴨,嘎嘎叫著就要反駁,程處默粗暴的把他扒拉到一邊說:“誰有耐心聽你說原因,我是來拜見嬸嬸的,自從你家搬到洛陽,我捱揍時連個躲得地方都沒有,想念嬸嬸的緊,站後面的是你雲家哥哥,認仔細了,有半點不敬,哥哥會揍得你連嬸嬸都認不出你,不過用不著哥哥操心,你馬上就要去玉山書院讀書,就會在他手底下,會知道厲害的。”
在侯家,程處默比在自家還隨意,一路大搖大擺的往後院走,惹得丫鬟們雞飛狗跳的閃躲,才進了月亮門,一根棍子就照著程處默的腦門飛了過來。
程處默哈哈一笑,隨手就抓住棍子,對著花叢後面說:“憐兒妹子,你躲什麼躲啊,馬上就要嫁到長安城做太子側妃了,上回和太子喝酒的時候還談到你,我懷裡可有太子的書信喲,你不出來就不給。”
以前雲燁總以為太子娶得第一個老婆就是太子妃,誰知道第一個娶得是側妃,娶太子妃是要昭告天地的,秘書丞蘇亶長女蘇媛才是真正的太子妃,這門親事是太上皇定下的,李二都不能改變。
在程處默戲弄侯憐兒戲弄的正得意之時,一個宮裝美婦從後面過來,一巴掌就拍在程處默後腦勺上,嘴裡說:“你這個死沒規矩的憊賴孩子,遠遠地來看嬸嬸,怎麼又和憐兒糾纏起來了,不知道她現在馬上要出嫁了,不能見人。”
程處默捱打捱得心曠神怡,轉身就給跪下了,恭恭敬敬的請安,這一套雲燁也很熟練,在程家,牛家,秦家,早就跪過無數遍了,同理,在這個孝道大於律法的時代,程處默他們見了老奶奶也是把頭磕的梆梆的,沒得選擇,你只要自認為後輩了,這套禮儀就躲不過去,入鄉最好隨俗,這時候拿自己後世高人的架子,是純粹的沒腦子的表現。
見禮完畢,程處默就把手伸進雲燁懷裡猛掏,掏出來四五個精美的小瓶子,諂媚的拿到侯夫人身邊對他說:“嬸嬸,這就是長安城裡最盛行的香水,這是蘭花味的,這是梅花清香,這是梔子花味的,桂花味的最濃厚,俺娘一直用月季味的,說是最適合她,您也試試。”
侯夫人拿過香水,卻對著雲燁說:“燁哥兒第一回來,不像他們兩個熟門熟路的,到了這裡,就是到了家,千萬不要拘束,等我家到了京城,我會親自上門拜見老夫人。這香水我就收下了,你憐兒妹子就要出嫁,用得著。”
“嬸嬸見外了,給憐兒妹子的,家祖母早就準備好了,就在禮單裡,新人出嫁,香水不能用雜,用一種就好,這是給嬸嬸的,每一種都拿一些,您先試試,喜歡哪一種,雲家在洛陽的掌櫃會給您送過來。明日拙荊會登門拜訪,嬸嬸告訴她即可。”
侯夫人早就聽說了香水的大名,只是洛陽太少,雲家不肯把那東西賣的滿世界都是,每年雲家送來的年禮,都有香水,品質越來越好,也是侯夫人最喜歡的禮物,拿了香水笑吟吟的就要去後堂試驗,臨走時,又抽了程處默後腦勺一下。
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候傑陪著哥仨暢飲,酒也是雲家的酒,在酒桌上程處默才想起來問侯傑為什麼捱揍。說到這件事,侯傑的臉就抽成了包子,小心的挪一下屁股才說:“哥哥們今日進城,想必也知道昨日的事情了吧,洛陽城來了一位絕頂高手,一人一馬一刀從西門進東門出,總共用了半個時辰,洛陽水龍幫就被斬盡殺絕,可謂片甲不留,臨走還帶走了龍三的人頭。
洛陽震恐,人心惶惶,小弟不服,這是不給我侯家面子啊,準備帶著家將去找這個人,把他捉拿歸案,還沒出門,就被我爹責罰了二十大板,說我自不量力,不知死活,罰我在家悔過。”
三個人聽完,想到單鷹恐怖的身手,打了個冷戰,齊齊的伸出大拇指讚揚這個不知死活的二百五,侯傑乾笑著吞下了這隻大蒼蠅。
侯君集來了,沒等三人見禮,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連幹了三杯酒,暗紅色的臉膛不見喜怒,目光如電,在三人臉上不停掃視,在雲燁臉上逗留的最久,沉思片刻,夾了一筷子秋葵葉子,嚼在嘴裡可能覺得不對味,就吐了出來,又灌了一杯酒,把身子俯下來看著哥仨低聲問:“這件事是你們哥仨誰做的?”
雲燁,程處默,牛見虎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