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壽早就料到這一結果也就不再強求,與雲燁一起步行進入洛陽。
洛陽果然不愧天下雄城之稱,城牆高有八丈,僅次於長安,城牆下的護城河水流湍急,足有三丈寬,城牆上斑駁不堪,刀砍斧鑿火燒的痕跡猶存,無不記錄著戰爭的慘烈。
撫摸著那些遺蹟雲燁想象著十八路反王齊攻洛陽的場景,箭如飛蝗,命如稻草,屍體不斷地從城牆上滑落,在護城河裡濺起一朵浪花就消失不見。
用屍體堆積出來的勝利,李二勝得極險,那些反王的屍骨早就喂野狗了吧。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雲燁不知為何會想起孟子的名言,不由自主的唸了出來,聽到掌聲,才發現是韋壽,杜延在撫掌輕和,就笑著說:“乍一見洛陽城就想起陛下百騎大戰竇建德的往事,遙想陛下雄姿,於萬軍中縱橫捭闔,所向無敵,就連這樣的雄關漫道也無法阻止陛下的腳步,真是令人神往。”
“雲侯博學多才,遍覽諸子百家,想不到對孟子也是熟捻無比,剛才入定必有所獲,老夫已經休矣,日日與洛陽為伴,卻毫無所得,這才是人間憾事。‘韋壽的言語風趣,和這樣的人一起談話倒也不煩悶。在一起恭祝偉大的皇帝陛下李二萬壽無疆之後,三人相伴騎馬入城。
就算有強人進城殺人,洛陽的繁華也半點不減,街面上人來人往,沒有長安的拘謹,卻多了幾分寫意,少了幾分厚重,卻多了一點爛漫,東西兩市早就圈不住商人們求財的渴望,不能擺攤,卻不妨礙他們把貨品頂在頭上的笸籮裡向行人兜售,挑著擔子搖著手鼓的貨郎,叫賣聲押韻合轍,煞是動聽,更有美豔的胡姬懷裡抱著酒罈,向行人拋著媚眼,想要讓他們嚐嚐自己新到的美酒。”諸位確是幹吏,只看這滿城繁華就知道諸位是如何的嘔心瀝血,雲燁佩服。”必須把單鷹造的孽,給解決掉,要不然總是隱患,這混蛋殺一個龍三也就罷了,偏偏把人家的老巢給剿了,你讓人家劉刺史,韋別駕,杜長史如何給你掩蓋。
“只恨那強賊,太目中無人,光天化日之下,血濺洛陽城,老夫等人已經準備了請罪奏表,等待朝廷降罪。”說到這裡,韋壽臉上的失意就顯露無疑,杜延也是一臉的灰敗之色。
“百姓傷亡慘重?”雲燁怒不可遏。
“這倒不是,都是些逞兇鬥狠的惡徒,只是官府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將他們繩之於法,誰能想到,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也算是自食惡果,強人一擊即中,便遠遁千里,天下之大要我等如何追捕。”
杜延也是豪門大族出身,並不忌諱雲燁,就把心理話說了出來。
“我以為是良善百姓被人無辜殺死,準備讓家將追捕,原來是幾個無賴子,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幫派械鬥豈是官府能控制的,前一段時間,長安大火就是這些混賬東西乾的,陛下大怒,將什麼白虎盟連根拔起,居然在他們老巢裡發現了攻城弩,所以啊,你們的這點事就不叫事。”
本給他們找一個推脫的理由,初唐的這些官員還沒有學會欺上瞞下,這種官場的慣例不會那裡成。一個個都清如水,明如鏡,雲家還混個屁啊。
果然,兩人的眼睛立刻就變亮了齊聲問:“雲侯所說可是真的?”這件事李二引以為恥,並沒有明發天下,知道的人不多,洛陽的外委官員還沒有知道的資格。
“杜兄,這件事杜相知之甚詳,只需快馬向杜相求證即可,有什麼為難的,死幾個潑皮,洛陽的秩序只會更好。”雲燁繼續啟發這兩個官員,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混到地方首腦的。
兩人都對雲燁深深地施禮,而後安頓好雲燁,就告罪匆匆離去,想必是去找劉刺史一起商議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性。
雲燁對他們充滿了信心,這是地方官員的本能,自己只是喚起了他們最原始的本能而已,他們自己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得妥妥貼貼,用不著雲燁自己費腦筋。
程處默,牛見虎,單鷹坐在大堂裡等候雲燁,每個人都陰著臉,就連單鷹也是一副懊惱之色,自己本來只想殺龍三一個人,誰知道正好遇見這些傢伙在吧一些孩子往罈子裡裝,混慣黑道的單鷹哪裡會不知道這是在製造侏儒,過幾年好賣給雜耍班子,讓大家取樂。
那些孩子的苦難就沒人理會了,所以盛怒之下才大開殺戒,將這些傢伙斬盡殺絕,將罈子打破,把孩子全部放了出來,給他們分發了財物,讓他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