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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方格變色,其他不變。在確定傷者的血型後,雲燁來到那幾個羌人跟前,羌人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憑直覺就覺得不是好事,身子拼命往後縮。幾個彪形大漢抓住他們的手遞到雲燁面前,此時,雲燁覺得自己很像日本人,從他們手上一一採過血後發現有兩人與傷者血型相同。吩咐眾親衛把這兩個傢伙胳膊洗乾淨,上面全是油膩,他可不想傷者死於細菌感染。矇住眼睛的羌人拼命掙扎,但在親衛的努力下還是讓雲燁把膠皮管的針頭扎進血管,看著有些發黑的血液緩緩流進傷者的身體,傷者的氣息也越來越悠長,嘴唇開始有了一抹血色,醫師摸著傷者的脈門,眼睛越來越亮,嘴越張越大。而大帳內的眾人除了老程父子面露喜色,其它諸人看雲燁的眼神也越來越敬畏。

莊三停活過來了,只是剛止住血的傷口又開始流血。雲燁拿鑷子夾著藥棉仔細清洗了一遍,他不想好不容易救活的留下後遺症。軍醫已完全成為他的助手,一人拿一根針縫傷口。儘管手哆嗦的厲害,深一針淺一針縫的七扭八歪好歹也堅持下來。反正莊三停也不靠麵皮混飯吃,縫的好壞也就不計較了,大難不死就屬難得還敢挑三揀四?羌人死了,不是輸血輸死的,是被生生嚇死的。沒人對羌人的死有一絲疑問,就連生性善良的軍醫也只抱怨羌人的屎尿弄髒了帳子,彷彿羌人的生命連一頂帳子都不值。雲燁這次沒用白藥,畢竟自己帶來的太少了,莊三停傷口太大,太多用兩三次藥就沒了,軍醫用金創藥給他敷傷口,撿過金創藥聞一聞,生石灰,孃的,原來是生石灰,夾雜著亂七八糟的一些藥材。雲燁不明白,什麼藥材在和生石灰反應後還有療效?雲燁映像中生石灰要麼用來刷房子,要麼用來刷果樹防蟲,沒想到還可用來刷傷口。心中不禁為自己的小氣有些臉紅。取出一板頭孢,交給程處默,吩咐一次兩粒,一天三次,至於莊三停能否挺過傷口發炎就看造化了。

老程的眼睛亮的滲人,沒等雲燁問到底發生什麼事,就一把揪住他,往胳膊底下一夾,扭頭就走,邊走邊吩咐親兵把雲燁治病的傢伙事都拿到帥帳來。程處默考慮一下也跟著老爹到了帥帳。

“你可以借命?”老程的眼睛緊緊盯住雲燁,就差臉貼臉了。雲燁艱難的轉過頭,很不習慣這樣和人說話。

“不能,”老程問的問題太過玄幻,得立刻否定,要不然他再換一種方法讓自己再借一次命麻煩就大了。

“為何你拿小管子把血抽進三停身子時,三停活了,羌人死了?這還不是借命?"程處默的雙眼充滿了八卦的熊熊火焰。

第十五節 命賤如草

雲燁看著賊目爍爍老程,心裡的苦楚能對他講嗎?我要是告訴你老子只不過在急救中心上過二百個小時的課程,這是第一次給人家輸血,縫合,你還不要了我的小命。醫生說的好啊,就人其實就那嗎一回事,你越是不把他當人,就越可能救活,人堅強著哪。西醫的起源是理髮師,能給人理髮就能做醫生。恐怕現在的西醫祖師爺還把放血當成治百病的良方。腳痛剁腳,手痛砍手,至於頭痛就沒辦法了,如果砍頭能活,想必那些偉大的祖師爺對頭也不會客氣。老子都知道用酒精消毒了,這簡直就是開天闢地的發明,等到了後世,還不得當祖宗供起來?

汽車狂人都說了:汽車有什嗎呀,不過是一個發動機,四個輪子,再加上一個鐵殼子罷了。這是何等的睿智,反正聽說他的汽車企業蠻火的,沒聽說有什麼大問題。同理,人有什麼呀?不過是一個腦袋兩胳膊,兩腿,一個腦袋,再加上一個碳水化合物的身體。知道病因,隨便整治就是,你沒見莊三停活過來了?這證明我的理論是正確的,要發揚,要光大。“莊三停是被砍了九刀,失血過多,找相同血型的人給他輸血,有了血,人不就活啦,這也要問?”雲燁覺得自己在給牛彈琴,和古人討論血型問題純屬吃飽了撐的。

“小子,你這套都是你師傅教的?你還會什麼?”老程任然在探雲燁老底。

“家師學究天人,這些東西小道而已,有很多學問恩師不教,他說人生煩惱識字始,能認識字,不被人騙就足夠了,學的越多,麻煩就越多,他希望我過一種簡單的生活,天地執行自有規律,強加干涉只會平添新的麻煩,順其自然就好。小侄懂的這些,多是小侄見師父施展過,照葫蘆畫瓢照樣施為罷了。”沒辦法,雲燁只好再次讓師傅高大起來。老程惡狠狠的指著雲燁說不出話來,在他看來,雲燁守著天人般的師傅卻學了個半瓶水,這些本事那一樣拿出來都是驚天動地的絕學。指了半天,不知怪誰,又頹然放下手。

“兄弟有這麼大本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