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只能戰死!”
城主想要再說點什麼,大地的顫抖居然停住了,只有一股股的搔腥味道從城門外隨著風飄了進來,這是戰馬的味道,每個鄯善人都極為熟悉。
曲卓有點後悔,怎麼就沒有把那身皮甲穿上呢?那是自己花了十五枚銀幣才買來的,浪費啦,現在來不及了,就這樣吧。
“吾乃唐人曲卓,誰敢和我一戰!“
當這句話鑽進曲卓的耳朵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吼出來的話,一輩子都在受苦,當了官之後依然在受苦,不能光宗耀祖,只能在黑暗裡行走,太虧了,自己的名字需要有人記住,至少那個將要殺死自己的人必須記住,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攢足了氣力大聲的又吼了一嗓子。
“吾乃唐人曲卓!誰敢與我一戰?“(未完待續。)
第六節兇猛的人
繭娘從店鋪裡跑了出來,死命的拖著曲卓,她很想讓曲卓以及孩子們都躲到洞裡去,要死也該是自己先死。
“躲不過去了,繭娘,躲不過去了,來的人太多,這座城必定是要被毀掉的,我們是唐人,不能像老鼠一樣被人燒死在洞裡。”
曲卓拍拍繭孃的臉蛋,讓她回去陪孩子,自己一個人提著刀子向城門走去,他沒有招呼這些跪在地上的人,這些人都是死人,早就沒有了什麼血姓,他們也不配和自己並肩作戰。
一匹披著重甲的高大戰馬出現在城門口,騎士頭上的羽纓幾乎要碰到城門頂,黑甲,黑披風,手裡握著一把丈二的長刀,背後揹著五隻投槍,上好弦的強弩就掛在身後,一柄連枷插在腰肋處,碩大的錘頭輕輕搖擺,猙獰的面甲放了下來,只能從小小的防箭柵欄處看到一雙陰森的眼睛。
出來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曲卓想要大叫,嗓子裡卻哽咽的厲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繭娘尖叫伸開雙臂擋在丈夫的身前,她不想讓那些猛獸一樣的騎士靠近自己的丈夫。
為首的騎士沒有理會曲卓,只是從腰裡抽出連枷丟在曲卓的腳下,而後便馬不停蹄的穿過街道,向後城門跑了過去。
曲卓腳下的兵刃在不斷地增加,當一把橫刀插在他的面前的時候,曲卓拍拍抱著自己的繭娘,讓她進屋子去,在繭娘迷茫的目光中,曲卓開始往自己的身上裝備武器,巴掌寬的牛皮帶束在腰上,將連枷艱難的提起了來插了進去,又把弓箭背在背上,手叉子插進了靴子,橫刀跨在腰間,沒有發現戰馬,他走到把腦袋插在沙子裡的城主面前,冷冷的說了一句:“馬,我要馬,三匹!”
城主抬起沾滿沙子的臉,飛快的站起來,從牆後面牽過來三匹馬,跪在地上拿自己的身子當上馬石,身上的裝備太重,曲卓上了三次戰馬都沒有成功,城主喊過來四個壯漢,這才把曲卓架上了戰馬。
從大街上穿過的騎兵洪流,似乎沒有看到這些人,只是沉默的快速透過城池。
“我的妻兒要是出現任何損傷,你們會被戰馬踏成肉泥。”曲卓在馬上坐穩了,回頭對城主吩咐了一句,衝著繭娘笑了笑,就催馬隨著騎兵洪流向後門奔去。
繭娘看到了那面很大的旗子,旗子上寫著一個非常大的唐字,這個字丈夫教過自己,所以她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隱約聽到孩子們的哭聲,這才匆匆的回到庫房,推開櫃子,帶著兩個孩子站在路邊看著大軍前進。
無數匹戰馬身後拖著輕便的弩車飛快的從街面上穿過,城主沒有看到這隻隊伍的尾巴在那裡,偷偷的瞄了一眼,就繼續把腦袋插在沙子裡等候自己的判決。
這就是大軍啊,繭娘抹掉眼淚,這一刻如同做夢一般,她見過南詔人的軍隊,見過西域人的軍隊,也見識過吐蕃人的軍隊,沒有一支軍隊能夠和這支大軍相媲美。
孩子們稚嫩的唐音,惹得大軍隊伍中的將士笑著不斷地把吃食拋了過來,不一會就堆得如同一座小山,城主福至心靈,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知道從**來了四五個女人,讓她們伺候繭娘,自己端著大筐子,把那些吃食統統裝在裡面,學著唐人的禮節站在繭孃的身後扮管家的角色。
“曲卓呢?”一位年輕的將軍在繭孃的身邊停了下來,逗逗兩個孩子,溫言問道。
“我夫君騎著馬去殺那些吐蕃強盜去了。“繭娘磕磕巴巴的回答。
“他能殺什麼吐蕃人,我要他收集的東西在哪?交給他們。“雲燁說完這句話就給兩個孩子手裡放了一把奶糖,又騎上馬走了。
迪那山口並不大,卻是商賈進出沙漠的要道,如今這裡蝟集著大群的強盜,他們亂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