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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壽帶著李煙容也在仔細的耕種,李煙容拿不動大的噴壺,就拿了一個小小的噴壺,每當雲壽載好了一顆辣椒,她就高興地給小苗澆水,宮裡從來沒有過這樣有趣的活動。
空氣溼潤的厲害,每呼吸一口,胸肺間就一片清涼,白白的雲彩低低的從頭頂飄過,藍寶石一樣的天空顯得格外的悠遠遼闊。
白雪皚皚的玉山頂峰,在白雲的圍繞下,顯得格外的神秘,一場大雪似乎已經改變了整個關中的氣候,田野裡到處都是人,吆喝耕牛的聲音傳的很遠,就是沒人去唱歌,雲露和雲香在地壟子裡來回的亂跑,頭上大大的蝴蝶結已經顯得很是凌亂,這個時候沒人去管這些。一年之計在於春,耕種從來都是家裡的頭等大事。
按照姓價比來說雲家種地是一種浪費,辛月今天本來該去收購倒黴勳貴家裡無力支援的產業的,回報率要比種地高到那裡去了,但是老奶奶一聲令下,全家就來到了菜地裡種辣椒,給人家的回覆就是雲家需要耕種沒時間去。
這個理由比天還大,拿到金鑾殿上去說也不會有人指責,種地已經不是一種謀生方式,對中原大地上的人來說,這是一種生存的儀式,就在今曰,皇帝,皇后也需要去種地,這不是皇帝扶犁那種儀式,而是真正的在皇宮裡的土地上勞作一曰,沒有拿金鋤頭吃蔥油餅,和其他老百姓別無二致。
這是一個農耕民族的命脈,融進了每一個人的骨頭和血肉裡,一個不喜歡在在地裡種點什麼東西的人很難相信他是屬於這個偉大民族的。
中午的時候,太陽漸漸變得火辣起來,雲燁揮一把頭上的汗珠,直起了腰身,作為家裡唯一的壯勞力,他需要乾的很多,雲壽強忍著腰腿的痠痛,也爬了起來,父子倆相視一笑,就回到地頭去喝水。
農家的半大孩子就是雲壽這幅樣子,需要陪伴著父親一起勞作,老奶奶在地頭的棚子裡準備了很多的食物,老人家多年不下廚了,今天天不亮就起來親手烙了很多的蔥油餅,卷著土豆絲一起吃簡直就是人間無雙的美味。
侯爺種地長安人根本就不稀罕看,白鬍子的老公爺趴在地裡除草也不算稀罕,辛月靠在毯子上累的直哼哼,被老奶奶瞪了一眼就趕緊閉嘴,艱難的抄起一塊蔥油餅往嘴裡塞,她才不願意給老奶奶留下一個懶婆娘的印象。
“侯爺,您家地裡的墒情很好啊,老漢家的地就差了些,都是天字號的好地,難道說富貴人家的土地都比我們這些苦哈哈的土地強?“
隔壁的土地就是鄰莊地主老財家的,胖財主帶著一妻三妾六個娃子侍弄五百多畝田地,不要以為地主老財就不需要種地,牲口需要休息的時候,他自己帶著兒子拉犁耕地都不稀罕,多年的老鄰居了,胖老頭人不錯。
“老沈,過來吃塊餅,老祖宗起了大早烙的,味道很好。“雲燁招呼胖財主過來休憩一下,鄉里鄉親的這是應有之義。
“哎呀,這可要嚐嚐,老祖宗下廚少見,有福氣的才能吃到。“胖財主拍拍手上的泥土,接過雲燁遞過來的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就翹起了大拇指。
“侯爺,老漢可是親眼看到了您家裡這樣種辣椒的好處了,老漢算過了,您家裡的辣椒地比老漢家裡的辣椒地早收辣椒啊,足足有十幾天呢,您也知道,一招鮮吃遍天,早了十幾天就能賣十幾天的好價錢。
老漢明年也想在家裡安個暖棚,不求種什麼奇花異草,就種辣椒,學您家這樣種,先把辣椒苗育出來,然後栽種到大田裡,求侯爺派個懂行的到家裡給指點一下。“
兩個人說的熱鬧,到了田地裡就說桑麻,胖財主的目的達到了,也就拱手告辭,繼續去自家的地裡忙活。
雲燁瞅瞅剩下不多的秧苗,就全部裝到籃子裡繼續去栽種,他現在非常的喜歡種地的感覺,雖然勞累了一些,但是心田好像也種滿了莊稼,變得沉甸甸的。
田地裡起了薄霧,其實不是薄霧,而是小雨,一大片雲彩飄過來,小雨就掉了下來,這下好了連澆水的程式也省了,雲燁和雲壽兩個人站在雨地裡繼續栽種,杏花煙雨還傷不了人,李煙容想要從棚子裡跑出來,被雲壽喝了回去,雲燁抿著嘴偷笑,就在這片莊稼地裡,男子漢一代代的成長,哦,或許還要捎帶些春雨。
些許煙雨阻礙不了農家繼續耕種的熱情,蓑衣都不用,耕牛低著頭往前走,小牛犢子跟在老牛身後學習,旺財跟著老牛走了兩圈覺得無趣,也就回到了雲燁的身邊,他的牙齒咬不到剛剛鑽出土地的嫩草,煩躁的打兩個響鼻,就去找小武要她籃子裡的野菜。
初春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