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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燁管不了他們姐弟兩胡鬧,出神的看著眼前咆哮的東羊河,往曰靜若處子的東羊河現在變成了一頭巨獸,消融的雪水給它增添了無數的力量,張牙舞爪的向下遊傾瀉,河堤上不斷地有人在巡視,再有兩尺,河水就會溢位河岸。
不光是東羊河如此,關中的大小河流都是如此,積雪融化了總要找到一個出處,聽說下游地勢稍微低一些的地方已經遭了災。
雲家莊子的優勢非常的明顯,地勢高,東羊河又處在山谷中間,只要加高一小段河堤就能安然無恙,幾個小吏坐在棚子裡喝茶,神態悠閒,現在已經是東羊河水位最高的時候了,再有七八天,水位就會恢復正常。
憂國憂民現在已經成了雲燁的一種習慣,不管是不是歸自己管轄,都要先憂鬱一下,然後就能心滿意足的吃晚飯了,官員都是這個樣子。
一邊流眼淚哀嘆民生之多艱,一邊大口的往嘴裡塞山珍海味,這是一種境界,憂國憂民之心和吃喝玩樂勾搭在一起,顯得和諧無比。
政務就是一團糟,不管是誰的政務都是一團糟,處理政務也遠遠的沒有云燁想的那樣艱難,那些貼心的屬下早就擬定了文稿,想出瞭解決辦法,自己只要覺得可行,就大筆一揮同意即可,說到官員勞心勞力,純屬扯淡,勞心勞力的是那些螞蟻一樣奔忙的小吏。
拒絕了長孫家的歌舞晚宴,雲燁打算在家裡再憂一陣子國,總是白拿俸祿不幹活這樣也不好,至少表面上要為國家考慮一下才行。
“夫君,您好像不喜歡長孫家?“辛月坐在蠟燭底下裝勤快繡花,消耗的蠟燭錢都比她繡的刺繡值錢。
“長孫家的上進心過於旺盛了,咱家現在需要的是不思進取,我其實想不明白,長孫家為何要全力支援祿東贊,害得我到現在都不能對他們下手,還有李靖,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在全力支援張仲堅,嶺南的馮盎聽說最近也有很多的盟友,現在朝堂上對高麗人的看法也在改變,不就是看中了海里的高山羊子麼?
我遞上去的請求剿滅海盜的摺子,一到中書就杳無音訊,問老房怎回事,他居然說:天下太平,就息息刀兵,給天下人一個喘息的機會,享受兩年做人的快樂,這是什麼話,難道海盜也屬於天下人?沒有中書加蓋的印章,陛下的批紅,嶺南艦隊就不能越過海峽一步,原以為能夠輕鬆達成的目標,現在被這些老傢伙搞得困難重重。
如果等到嶺南水師吃了大敗仗,那個時候想要警醒,就太晚了,海上的形勢瞬息萬變,短短三年時間,海盜的戰艦就更換了三代,尤其是西方的那些海盜,他們進步的速度驚人。
我今天看到東羊河水不由得想到了大海上漂泊的將士,如果有可能,我想趁這些海上豪強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掐死他們。“(未完待續。)
第六十節春分
假裝憂國憂民沒想到真的憂慮上了,這就證明雲燁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僚,大家現在都在造船,就連曲江池子裡跑的船都變成了拿腳蹬著的踏板帶動後面的滾輪撥水前進的那種。閆老先生造的五牙大艦徹底的看不見了,包括新造的那幾艘船在洞庭湖裡連運送貨物的資格都沒有,現在洞庭湖上最大的貨船就是大帝號。
李二對大帝號成為了一艘貨船非常的滿意,只是想起那些昂貴的陳設就一陣陣的肉疼,沒辦法,大帝號必須自己養活自己,昂貴的維修保養費用早就讓嶽州正印刺史關庭瓏惱怒不堪,一連上了三道摺子要求朝廷拆毀這艘無用的巨舟,趁著上面的板材還沒有被水漚爛,能弄回來一些錢財也好,這艘屬於皇帝的巨舟就像齊宣王的肥牛一樣毫無用處,除了靡費國帑,再無益處。
李二不想拆,這艘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榮耀,但是嶽州上摺子說將不再負擔這艘沒用的船的費用,李二隻好下令開放這艘船,作為遊船或者成為貨船。大帝號的名字也同時登出。
皇后的鳳船就不一樣了,在曲江池子裡遊得異常的開心,天上還總有兩隻鳳凰在船頂盤旋,船上絲竹聲聲,還有女子婉轉的歌聲傳過來。
雲壽抓過一次鳳凰,因為爹爹告訴他那東西叫做極樂鳥,不是什麼鳳凰,他喜歡極樂鳥尾巴上的那三根長長的尾羽,鳳凰抓到了,但是想帶出宮門完全不可能,傻孩子隨便把鳳凰塞進書包,宮門衛士看到那隻已經被雲壽和李煙容折騰的半死的鳳凰,嚇得腿肚子都轉筋,專門照顧鳳凰的掖庭宮監聽到訊息之後,嗓子眼裡咯嘍一聲就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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