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誰不是每天晚上枕著刀子睡覺,你看看俺們身上的裝備,是那些土狗們能比的?精鐵打造的鎧甲,刀槍不入,朝廷規定,私人不能擁有三十斤以上的重凱,俺雲家的鎧甲最重的也不過二十八斤,卻比五十斤的光明鎧還要結實,有這一身,就是刀山火海,按老劉也能趟他個七八回。”
李安瀾一直想多要些雲家的鎧甲,可是辛月就是不給,後來雲燁給她和鈴鐺一人做了一副女式鎧甲,很美,也輕巧,防護力很變態,就是給鈴鐺可惜了,讓她穿上,李安瀾只不過想在她的鎧甲上試試防護如何,刀子才拿出來,鈴鐺就抱著頭蹲在地上茲裡哇啦的亂叫,糟蹋了一身好鎧甲,讓她給別人還不幹,非要自己留著,沒事就拿出來擦一擦,上點油,甚至還灑香水,還經常對著鎧甲傻笑,已經沒救了。
李安瀾忽然看見自己縮在何家大娘子懷裡的胖兒子,一把就搶過來,塞給正拿著鏈子錘比劃的劉進寶,慌得劉進寶趕緊撇了錘子,小心的抱著少爺,不敢再胡來。
李安瀾笑著說:“你家少爺已經長大了,該見見世面,你這次出去就把你家少爺一起帶上,找金子好啊,讓你家少爺給他娘找兩塊大的,比屋子裡那塊小可不成。”
劉進寶垂頭喪氣的抱著小少爺,不吱聲,朝其他護衛煩躁的揮揮手,護衛們一個個撇著嘴,搖著頭就散開了,林子裡是去不成了。
如果帶著一個奶娃子去冒險,光是何家大娘子,還有老劉就會生撕了他們。更不要說後面奶娃子他爹還在偷看。
李安瀾獲得了勝利,喊過何家大娘子,帶著鈴鐺,張朱環去兒子的庫房挑寶貝,皇帝的壽辰就要到了,做女兒的總得有點心意才是,問過兒子了,他沒意見。
寶庫門一開啟,李安瀾就覺得眼暈,紅松木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珍奇寶貝,當她看到架子中間一隻晶瑩剔透的琉璃兔子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這是怎樣的珍奇啊,眼珠子是紅寶石,不帶一點雜色,這隻兔子就足以堪稱價值連城,無論她走到哪裡,那隻兔子都好像在笑眯眯的看著她。
鈴鐺已經瘋了,抱著兔子不撒手,張朱環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兔子,不停地擰自己,以為自己在發夢。
“公主,這隻兔子可不行,是我家少夫人送給小少爺的生肖禮物,千挑萬選才有這麼一尊,小少爺也很喜歡,不能拿走。”
何家大娘子很看不起公主的土包子樣,琉璃這東西在雲家莊子就不值錢,她家裡就有兩隻琉璃杯子,只是雲家莊子的人從不對外人提起這事,別人說起琉璃如何如何珍貴,雲家莊子種田的老漢都會微微一笑,然後離開,認定了剛才和他說話的人是一個土包子,不配和他站在一起說話。
“何姨,我就在這裡看,不拿出去,你看好不好,讓我多玩一會。”鈴鐺向何家大娘子哀求。
鈴鐺自然是討人喜歡的,尤其是何家大娘子,自己沒女兒,見到鈴鐺就歡喜。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李安瀾努力的把目光從兔子身上拉回來,怨念如潮,當初自己要是沒那麼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這些寶貝不都是自己的?弄得自己現在像是一個不要臉的壞女人,被人家當家主母懷疑來懷疑去的,頭一回,她有了一絲絲的悔意。
領地要發展,子民要吃飯,官員不管事,自己到子民那裡去,迎接她的不是懷疑,就是仇視。
洪城把領地裡的亂民殺了一茬,包括土王一大家子全都不見了,自己到這裡,就住進這座乾乾淨淨的領主府,丫鬟,僕役都已備好,不需要她操一點心。如果和豬一樣活著一定會平安幸福,可惜,李安瀾總想做點事情,總想看到萬民朝拜自己的情形。
雲燁早說過這是一種病,需要治療,李家大部分人都有這種病,還病的不輕,這種病很容易死人,還傳染,一死就死一大片。
當初以為雲燁在說笑,現在知道了,他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是金玉良言。
一個丫鬟站在庫房外面,不停地呼喚李安瀾,雲家的護衛不許她過去,正在挑選寶物的李安瀾煩躁的放下手裡的一大塊綠色的翠玉,她很喜歡這個東西,盤算著給自己打製一套頭飾,被丫鬟打斷,氣沖沖的出了寶庫。
“公主,馮家六公子來了,要覲見公主殿下。”
他來幹什麼?李安瀾很納悶,一向不是他弟弟們一窩蜂的來見自己麼?怎麼換人了?不過馮智勇是個人物,不是他幾個草包弟弟能比擬的,想到那些他那幾個弟弟幼稚的舉動,李安瀾就感到可笑,連逗著玩的興趣都沒有,如果雲燁知道,他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