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捂著被割破的喉嚨,蹬了幾下就不動了。孫恩倨傲地拭了拭刀上的血跡,笑著說:“怎麼樣?開眼了吧?”
早已虛脫的謝道韞撲上去,揪住他的襟領,咬牙切齒地怒道:“孫恩,你不過是個海盜頭子,一朝得志竟敢欺凌上國,你要殺人,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孫恩冷笑著扭住她的手臂:“姓謝的,你不要不識抬舉,我不過看在你是女流之輩的份上,才不跟你一般見識。既然是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他揚起手,刀尖亮了亮,倏地刺向了謝道韞的腹部。
一隻手及時截住他的腕,那刀就停留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孫恩咬了咬牙,束縛在他的力量極大,竟這樣一直僵持不動。他抬起頭,眼中的怒火瞬間騰起。
“你到底是誰?竟然三翻四次地阻撓我!”
君羽並不鬆手,直視這兇惡的眼神,沒有絲毫畏懼:“你放了她,我就跟你走。”
孫恩嗤地一笑,用刀拍了拍她的臉:“你?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跟我提條件?”
一道金光閃過,鎏金的蟠龍令牌就橫到了他眼前,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君羽將金牌一推,恨不得貼到他鼻尖上:“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就憑這個,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孫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旁邊的侍衛伏到他耳邊,小聲說:“將軍,這牌子瞧著有點眼熟,好象是個公主的……”
又有士卒說:“殺了吧,帶上她萬一鬧出爭風打鬥來,弟兄們傷了和氣。”
孫恩擰起她的下巴,抬了一抬,從喉嚨裡擠出幾聲乾笑:“呵,這通身的氣度,說是一般人我也不信。要真是公主的話,帶回去領賞,還能換幾個錢。”
四下裡的兵士中發出一陣嗡嗡聲,有的帶頭喊道:“大哥,你不是還缺個女人嗎?這個擄回去剛好!”
孫恩聽著扯了扯嘴角,抬手止住他們:“兄弟們放心,我孫恩向來重義氣,你們誰想要就直管開口,我絕不一人吃獨食。”
眾人一聽,立馬發出熱浪般的歡騰,前簇後推地往前擁。君羽把懷裡孩子交給謝道韞,低聲說:“姑母,你照顧好自己,等練之的援兵一來,你們就有救了。”
謝道韞抓住她的手:“不行,你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跟子混交代?”
君羽替她理了理亂髮,抽出手說:“沒事的,我自己會想辦法。”
她頓了頓,起身繞到孫恩背後,突然奪過地上的刀,一把架到他脖子上,喝令道:“都往後退!”
那些人原本沒在意太多,沒料到她出其不意,竟然攻了個措手不及。孫恩側頭看了她幾眼,嘿地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去?這裡上上下下幾千號人,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把你剁成肉泥。”
君羽一笑,故意將刀刃壓深了幾分:“哦?那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刀快?”鋒刃切進肌膚,立即有溫熱溢位,孫恩疼的一抽嘴角,不得不喊道:“都給老子往後退!聽見了沒,快呀?”
人群裡引起一陣騷亂,密密麻麻的黑頭向後退著,像螞蟻般蜂擁挪動。漫罵聲、喝怒聲不絕於耳。君羽脅迫著孫恩,一直退到海邊,海上停靠了幾百艘艦船,綿延數里之長,蔚為壯觀。”
“上那艘最大的船!”君羽命令了一聲,固著孫恩朝甲板上走去,背後立刻有一群人跟上。她驀然轉身,對著人潮說:“除了舵手和掌帆的,一律後退,都不許過來!”
那些人猶豫了片刻,只聽她說:“你們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推他下去餵魚。”
海風咆哮,白浪翻滾起伏,湛藍的海水中,一尾尾鯊魚露出耆背,正飢餓地張著嘴。孫恩也有點腿軟,估計是他脖子上的血腥味,引來了這幫傢伙。他嚥了口吐沫,緊張地說:“都往後退,照她的話做!”
呼啦一聲,人全都退了回去,只有幾個舵手留在甲板上。君羽這才安心,開啟船上的艙門,將他一把推進去,隨手把門關上。
“這可咋辦,她不會在裡邊使什麼壞吧?”眾人對著幽閉的艙門,不禁皺緊了眉頭。
孫恩的妹夫盧循愣了半天,狠啐一口,在喉嚨裡罵道:“連個小女子都弄不過,真他娘窩囊,哼,我倒看她能撐多久,開船!”
寵辱何為驚(上)
一連在船上待了數十天,孫恩顧忌她的身份,倒沒敢怎麼造次。君羽知道自己跑不了,索性安心住下來,每日讓他好吃好喝伺候著,稍有不滿的地方,就搬出金牌來恐嚇他。 弄的孫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