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就從塔上跌下來摔死了……”
“無緣無辜那女子為何糾纏君羽?”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只聽說那女子是吳郡太守袁山松的女兒。”
“袁山松的女兒?”太后聽的越發糊塗,不禁蹙眉問身邊內侍,“哀家沒記錯的話,可是和謝家定親的那個?”那內侍垂下眉眼,恭謹答道:“回太后,上次付宴時袁太守確實親口證實過此事。”
太后聽完默思片刻,又開始旁敲側擊地問:“公主身為天潢貴胄,一向知嫻禮法,處事大體,怎會平白無辜地與人起爭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造謠誹謗,來人!將他拖下去立刻仗斃!”
小宦官嚇得魂不附體,跪著爬過去磕頭:“太后饒命,奴才沒有說半句瞎話,事發時公主確實與那女子同在一起,不止奴才看見,連雞鳴寺的和尚都可以出來指證。而且據知情的人說……”
“說什麼?”太后橫眉催問。
“說那女子之所以糾纏公主,是因為與謝家公子有關,加上不久前,謝家不知什麼原因硬要與袁氏退婚,鬧得滿城風雨,多虧有王珣大人出面擀旋,才沒鬧出亂子。今日事發後,公主一度失蹤,後來奴才發現……她與名俊俏男子在一起,舉止曖昧,而那男子的模樣恰好像……袁家小姐的未婚夫婿謝混。”
“胡鬧!”太后猛拍桌案,差點震碎了茶碗。她霍然站起來,緊走幾步問,“你看的可曾真切?這件事關係著公主清譽,如半點疏忽,你一百個腦袋都擔待不起。”
“太后明鑑,奴才說的句句屬實,謝家公子生成那等樣貌,有多少人明裡暗裡都盯著他看,奴才又怎會認錯……”
正說著,殿外突然有人高喝:“晉陵公主到!”
太后猛挑眉梢,給伏在地下的人使眼色:“你先退下,暗地裡查著,一有訊息就立來回報哀家。”那宦官隱到幃帳後,悄沒聲的溜走了。
他前腳剛走,君羽後腳就跟了進來。太后依舊若無其事地坐在塌上,低頭啜飲。見她進來,才不疾不徐地吹著浮茶說:“累了一天,辛苦啦。”
君羽行完禮,觀察著她的臉色道“多謝太后掛念,這是兒臣分內之事,哪裡還敢怨言。”
太后合上茶蓋,似笑非笑地問:“聽說今天有一個女子墜塔身亡,有沒有驚嚇住你?”
君羽心裡咯噔一聲,很快調勻了呼吸:“當時兒臣確實在場,不過處理的及時,也沒受什麼影響。”
“那就好,哀家還當你被劫持了,擔心的要命。既然你平安無恙,這件事就算了。京口那邊傳來訊息,王恭這逆賊越發猖狂,朝廷必須派人去清剿。剛好桓玄的水師已經操練好,就等著出船的日子。哀家看後天就是個吉時,你就帶上聖旨,跟他一同去招降。”
聽到這話,君羽的臉當下就白了:“這麼快?”
“怎麼,你不高興?”看出她臉色變化,太后故意笑著問,“難道是建康城裡有什麼讓你留戀的,捨不得走?”
“不……不是,這個決定太快了,兒臣還沒反省過來。”君羽心虛地低下頭。
太后揚唇冷笑:“沒反省過來,就慢慢反省。你回去早點準備,等後天天一亮,就立刻出發。”
旋乾定轉坤(中)
回到章含殿已是戌時三刻,天已經黑透了。燭火明明滅滅,無聲地燃著,在這黯淡的天色裡有點寥落。君羽靠在窗邊坐了一會,連累的心思都沒有,望著窗外的天空由藍變紫,一點點黑透。
這些天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讓她連停下來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孝武帝的疑案也因線索中斷,暫時擱置下來。可她一直沒有死心,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只是在等一個適當的時機'淘…書…客*ТaoshukЕ',攢足證據,然後一舉告發。
她知道自己的勢力太過薄弱,所面對的敵人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大。這件事成則矣,不成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絕不可掉以輕心。然而照當下情形看,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供她猶豫。如果去了京口,這件案子就等於石沉大海,想再平反可就難了。
現在雖然拿到了起居錄,也有蕪菁這一個人證,可是信服力還不夠。必須搶在臨行之前,找到一個通曉內幕的證人,才能有幾分勝算。
思來想去,只有細竹是貫穿始終的線人,於是決定先從她下手。
翌日天剛矇矇亮,君羽就帶著心腹侍女嵐兮,去了瓊華苑。
幾月不見,這裡依然歌舞昇平,院外的梨花開的瀲灩如錦,依稀有歌伎咿咿呀呀的唱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