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隨臣來。” 蕭以軒施了一禮,轉身向二樓走去。君羽跟在他身後,織錦軟鞋一路踩過木梯,發出危險的嘎吱聲。蕭以軒卻走的十分坦然:“公主別擔心,這梯子是千年鐵杉所造,承幾百斤的力士都沒問題。”
上了二層,到了一個更寬闊的通廊裡。上下高三丈,擺滿通天落地的壁櫃,排排緊挨,彼此之間只有半尺的距離。君羽看了不覺驚訝,心說這跟現代檔案館的構造倒有幾分相似。
事實上,這裡確實承載了整個晉朝,自開國以來所有的宮檔,大到國政祭祀,小到飲食穿衣,事無鉅細無一不全。
蕭以軒攀著雲梯,一直到第九層,在屜閣裡找出一隻精緻的朱漆箱奩,抱了下來。君羽連忙接過去,急急地揭開,果然在裡面翻到一本帳薄,封皮的黃緞絹面上寫了幾個大字“晉烈宗孝武帝實錄”。
“對,就是它!” 君羽與蕭以軒對望一眼,都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她翻開來,一頁頁仔細覽閱,生怕漏掉了半個字。一直查到最後一頁,字跡竟有些潦草,甚至有蠟燭滴上的印漬。不像是經過商榷寫下的,反而像應付交差,也不知是不是操筆的人手抖,最後幾行歪扭扭,幾乎辨認不出內容。
上面記載,武帝在帝宸殿夜宿,從亥時到寅時,臨幸的人竟然是胡貴嬪。
可君羽明明記得,她那天從帝宸殿出來,在浮橋上遇見的人是張貴人,由別宮抵達只有那一條路,也就是說欲去帝宸殿必須經過浮橋。她後來回到含章殿也不過亥時三刻,武帝不可能在同一時間臨幸兩位妃子。
就算張貴人和胡貴嬪當晚都在,為什麼起居錄上只記了一個人的名字。是謄抄的人忘了,還是刻意隱瞞了實情。
“怎麼,公主發覺有什麼不對了麼?” 蕭以軒問。
君羽把帳簿攤到他面前,指著“胡貴嬪”的胡字,問:“蕭大人,你看這個字的墨色是否和其他字不一樣?”
蕭以軒辨認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