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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裡摸出一支玉瓶。細竹拔開塞嘴嗅了嗅,一股芬芳直衝鼻腔,她忍不住嘆:“好香,倒有點像西域安息香的味道!”

司馬元顯挑起眉毛,玉面含笑:“這是我新配的料,加了冰片、罌子粟,只需用簪子勾上一點,就能要了那老東西的命。”

細柳臉色煞變:“你們準備動手了?”

“不動手怎麼辦,難不成等死嗎?王恭那老匹夫已經去了京口,又憑白得了五萬兵馬,我父王雖有實權,卻沒有軍功,遇到丟卒保帥的關頭,自然是死路一條。可我們辛苦謀劃了這麼多年,扳倒了桓溫、耗死了謝安,又豈能容一個小小的王恭壞了大局!”

“所以你們就要……”她話未說完,就被司馬元顯捂住了嘴。

“你不用擔心,那邊我已經安排妥當,等事情一成,就立馬派人送你出宮。”

細柳還是有些憂心:“這畢竟是驚天的大事,萬一不成呢?”

“不成?”司馬元顯微微一笑,眼裡浮起陰鷙,“不成也無妨,這宮裡多的是活人,隨便拉一個當替死鬼,橫豎也查不到咱們頭上。果真如此順利,朝裡這盤死棋可就解開了。”

“可是禁宮上上下下勾連的如鐵桶一般,我怎能掩過人耳目,私混進去?”

司馬元顯道:“不用去禁宮,你只需去式乾殿的中齋,交給張貴人就可。”

細竹點點頭,將玉瓶掖到袖裡:“婢子明白,時辰不早他們也快回來了。”

“嗯,你仔細藏好,別讓他們覺出動靜,我先走了。” 司馬元顯說著,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轉身退出瓊華苑。細竹在門外痴痴地站了片刻,也掀簾進屋去。

碧葉沙沙作響,君羽躲在梨樹後邊,等確定人走光了,才探身繞出來。剛才那番話,被她一字不落地灌進耳裡,雖然聽的真切,可話裡的意思卻弄不懂,像是打啞謎,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什麼殺人滅口、丟卒保帥,他們在辛苦謀劃什麼?王恭去京口鎮守,怎會攪壞他們的大局?還有司馬元顯口口聲聲所說的“老東西”是誰?張貴人又是誰?

君羽越想越不對勁,腦中牽出一連串的疑問,隱隱覺得細柳的死也沒有那麼簡單。她哪裡知道自己早已不知不覺捲進一場陰謀裡,再想脫身已經晚了。

一任挽狂瀾(上)

傍晚掌燈時分,宮裡傳來晚膳。君羽胃口不錯,多吃了兩碗蓮子羹。蕪菁旁邊伺候著,不時給她夾幾片清筍冬瓜。君羽一直在想下午發生的事,隨後問道:“蕪菁,你知不知道式乾殿的中齋在哪兒?”

蕪菁夾菜的手一晃:“公主問那做什麼?”

“哦,我就是隨口問問,這幾天悶的發慌,想出去走動走動。”君羽輕鬆地說,眼光卻淡淡瞟過她的手。

蕪菁意識到失態,立刻換上笑容:“式乾殿的主子是陛下新封的張貴人,聽說脾氣有些古怪,宮裡素來不喜歡她的為人,奴婢勸公主別去碰釘子。”

君羽皺起眉:“奇怪,平時看你溫溫懦懦,最不愛說別人的長短,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蕪菁悔不該失口,牽裙跪下道:“奴婢該死,不是有意挑撥是非,請公主責罰。”

君羽笑著扶起她:“才說了一句話就把你嚇成這樣,膽子也忒小了吧。我只是不明白,一個新封的貴人,哪來這麼大脾氣,難道父皇就由著她的性子來?”

“這個……奴婢就清楚了。”蕪菁低下眉眼,不肯再多說半句。君羽也不勉強她,匆匆用完膳回房休息。

夜裡睡不著,君羽有些口渴,就喚人起來掌燈。立即有宮女捻明蠟燭,用薄絹燈罩輕輕蓋上。嵐兮應聲進來,去提案上的茶壺,結果一搖壺裡卻是空的。

“算了,我不喝了。”君羽擺擺手,準備繼續躺下。嵐兮哪肯放過這殷勤上位的好機會,連忙說:“公主稍等一下,奴婢去廚房盛點湯來。”

過了一會兒,嵐兮回來帶了食盒,從裡面拿出湯盅。她舀了一碗,滿心歡喜地遞到君羽手裡:“公主嚐嚐奴婢的手藝。”

君羽喝了一口,抬眼問她:“這湯不是你煲的吧?”

嵐兮瞪大雙眼,驚訝問道:“公主怎猜出這山菌湯不是我做的?”

“很簡單啊,只有蕪菁知道我不吃薑。”君羽意猶未盡地舔著唇,“這丫頭手藝又長進不少,我都快離不開她了。不過說也奇怪,這山菌湯和上次的野鴨湯的味道竟然一樣。”

嵐兮笑道:“公主說笑了,這兩個湯的食材都不同,味道怎能一樣。”

“不信你嘗。”君羽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