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要出去,白太太想讓司機開車送她,被她婉拒了,暫住在白家只不過是為了有個合理的身份,以及白雄起還有些用處而已。
陽光正好,葉黎走在方方正正的石板街道上,商販沿街叫賣的聲音,細碎的交談聲,都無一例外地落入耳中,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目光落在前方的一家花店,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一身著藍色短衫黑色長裙,梳著兩條麻花辮子,長相清新秀美的女學生正俯身低頭輕嗅著花店裡唯一的一盆百合花。
她就是這次被當鋪選中的客人,冷清秋。
白秀珠和金梅麗也來到了她們說的天主教堂,僅是黑色和白色的外表建築,顯得有些肅穆,走進天主教堂,白秀珠就看到了梅麗說的那位年輕神父。
他穿著純黑色的修士服,垂在胸前的是標誌性的十字架項鍊,手捧著一本厚厚的聖經,白淨清俊的面容,帶著金絲邊眼鏡,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讓人覺得真誠而和善。
向她們緩緩走來。
無比的聖潔,悲憫,以及神秘古老。
白秀珠忽然就愣在了原地,還是身旁的梅麗拉了拉她的衣袖才回過神來,“白神父在和你說話呢。”
映入她眼簾的便是白神父乾淨而慈善的目光,明明是個年輕人,她卻會覺得對方慈善仁愛,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會被對方所包容。白秀珠下意識地收起了她的嬌蠻和脾氣,聲音也較平時溫和了許多,禮貌地道“白神父你好,我是白秀珠。”
白神父溫和一笑,善意地道“白小姐你要禱告嗎?”
順著白神父的目光,白秀珠看到了教堂正上前方的十字架,悲劇的耶穌,憐憫的聖光,透著五彩斑斕的教堂玻璃窗,落在身上,她忽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什麼東西充盈在她心中,想要說出來,
金燕西對她的忽冷忽熱,多年的痴戀,金燕西好比一陣風,她怎麼也抓不住他。
“他愛我嗎?”白秀珠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問白神父道。
白神父露出了慈愛溫和的笑容,“他是否愛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神愛你,神願意庇佑你。”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出自約翰福音
花店處,
幾句話的工夫,葉黎已經不留痕跡地接近了冷清秋,並贏得了她的一定好感,冷清秋看似孤傲清冷,但實則內心柔軟,而且對志趣相投有才華的人態度很好。
葉黎拈起一朵百合花,朝冷清秋問道,“你喜歡百合花嗎?”
冷清秋溫柔含蓄地一笑,“嗯,我很喜歡。”
葉黎莞爾笑道,“那我就把這盆百合花送給你吧。”
冷清秋有些驚訝,但連忙謝絕了,無功不受祿,但葉黎又道,“你知道百合花的花語是什麼嗎?”
不待冷清秋想好回答,她便笑道,“是祝福,我把它送給你,也是我對你的祝福。”
冷清秋是真心喜愛百合花,又對葉黎有好感,所以在感激地謝過葉黎後,接過了百合花,撐著油紙傘離開了。
葉黎看著她抱著百合花盆離開的身影,嘴角莞爾,百合花還有另一個花語,百年好合的婚姻,美好純潔的愛情,用在冷清秋這樣如百合花的女孩身上,再合適且諷刺不過了。
葉黎並不覺得這次的任務會多難,即便有白家人插手亦是如此。
教堂,
白秀珠安靜的坐在座位上閉著眼睛祈禱,金梅麗從沒見過白秀珠這個樣子,她覺得白秀珠是被天主教吸引了。
金梅麗沒想多久,小憐就從教堂後的小門那裡出來了,手裡還捧著本書。她看到金梅麗還有白家小姐白秀珠時,臉上出現了一些驚訝,顯然是沒想到金梅麗還把白小姐帶來了。
小憐先是跟白神父道了聲好,才和金梅麗說話,小憐告訴金梅麗,她得了大太太的准許,已經接受了白神父的受洗,進入了教會,白神父還很友好仁慈地讓她可以閱讀教堂裡的所有書籍,不懂的地方就去問她。
金梅麗看到小憐發自內心的喜悅,也真心為她感到高興,但她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小憐,你還記得那次婚禮上遇到的柳次長的公子嗎?五姐和六姐說他在打聽你的事。”
小憐瞬間想起了那個記憶中儒雅英俊還留過學的年輕公子,以及他看向自己時眼中的溫柔,可是她當時是假裝金家表小姐的身份,要是柳公子或是他的家人知道她只是個下人,恐怕也只是有緣無分。而聽著金梅麗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