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栩等了很久,她甚至都沒有再去廣場給別人作畫,而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廢寢忘食的畫了一幅又一幅,知道油彩全部用完了,安嘉都來不及補充才停下,姜栩栩看著自己的畫,難看得笑了起來。
沒有人賞識,那就是畫一輩子畫到八十歲都沒有人會去看她的畫,可她為什麼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江柯的確已經忘了她,他每天送出的名片那麼多,別人探聽到他的住處送來的畫作都能堆滿兩三個房間,他又怎麼可能真的一幅一幅的看過去呢。對畫家經紀人來說,只要有本事,就不會缺有才華的畫家。
八號當鋪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不是第一位,也不會是最後一位。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葉黎微笑道。
姜栩栩目光有些麻木地道,“我要成功,我要我的才華讓世人所知,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的畫。”
“可以,你有這個資本,八號當鋪也樂意幫助你。”葉黎唇角微彎,“不過,有得必有失,你要典當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我要你的友情。”葉黎又蠱惑道,“用一生的友情換一生的成就,這再合理不過了。”
“是啊,再合理不過了。”姜栩栩喃喃道,然後點了一下頭。
在協約書上籤了名字後,姜栩栩就墜入了幻境中,她已可以想象到,世人崇敬的榮耀,屬於自己的,盛大的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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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柯和國內的朋友約在了一間‘dawn’酒吧,一進去,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被吸引到了牆上的那幅少女油畫,盛放的花朵如同火焰一般,少女浴火重生的衝擊感,色彩豔麗帶給人震撼。
“江柯。”他的朋友在前面叫了他好幾聲,江柯卻依舊無動於衷,他走過去拍了拍江柯的肩膀,只見江柯盯著牆上的那幅畫喃喃道,“奇蹟……”
他忽然又回過神,衝到吧檯向正在那調酒的阿吉問道,“這幅畫是誰畫的?”
阿吉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拿起一塊白色紙巾和筆,飛快地在上面寫了幾句,再遞給江柯,告訴他“這是畫的作者和她的聯絡方式。”
“姜栩栩。”江柯看著紙巾上寫的名字,輕念道,好像在哪裡聽過,他心裡升起淡淡的熟悉感,而眼眸裡盡是志在必得。
江柯的朋友看著他有些奇怪的動作,聯想到江柯的職業,也就明白了什麼,也不知道是哪位運氣這麼好,畫被酒吧買下還巧合地掛在這裡地被江柯看中了,也就註定會被他捧紅了。
不過,這世上從來不存在什麼巧合和偶然,一切都是安排和孤注一擲的付出罷了。
兩週後,姜栩栩就和江柯踏上了飛往歐洲的航班,那裡,會是藝術和夢想的搖籃。
而安嘉,姜栩栩沒有隱瞞她做了什麼,事情做都做了,沒必要再欺人欺己,她也不求安嘉原諒,那麼輕易地放棄她們之間多年來的友情。安嘉換了住的地方,也換了工作,但同樣是在一家咖啡店打工。偶爾,她能在報紙雜誌或是電視上看到一點關於姜栩栩的訊息。
姜栩栩,她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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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末年,隋煬帝楊廣即位,由於好大喜功,多次遠征域外,又窮奢極欲,廣建宮室別院,四出巡辛,濫徵苛稅,弄得人民苦不堪言,乃至盜賊四起,各地豪雄,紛紛揭竿起來,自立為王,隋室已無復開國時的盛況。
但南方依舊一片歌舞昇平,好像絲毫未被這些紛爭所擾及。
揚州城的街上最近新開了一家當鋪,外表富麗堂皇,雕樓畫宇,漂亮的簡直不像話。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無父無母,相依為命,是揚州城裡的兩個小混混。最近其中一個小混混,寇仲愛上了往那家新開的當鋪門口湊,徐子陵被拉著一起去了才發現緣由,那就是當鋪老闆當真是好看啊。
寇仲一把勾住同樣看呆了的徐子陵脖子,笑道“陵少,你也覺得當鋪的葉老闆好看吧,”才兩天的工夫,寇仲連對方的姓氏都打聽到了。兩人見識不多,又一直待在揚州,葉黎在他們眼裡就跟仙女似的人物。
徐子陵臉一紅,寇仲也不笑話他,他自己第一次見到那葉老闆的容貌比陵少也好不到哪去。
正在當鋪門口與人交談的葉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眼裡含笑,好像一直都知道他們在這裡似的,兩人見了不禁縮了縮,能開這麼大鋪子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大人物脾氣總是要大些,要是嫌惡了他們叫僕役趕他們走不一定,不過,說來也奇怪,平常這樣的大店鋪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