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仍抱有希望,當今能重拾曾經的賢明有為,雄才大略。
葉黎微笑道:“可以,不過你應該知道當鋪的規矩。”
一物換一物,徐直當然知道,也早已做了心理準備,他沉聲道:“我今年新多了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我用他們的命換這個先知。”
“可以。”葉黎閉上眼睛,半息後她再睜開眼裡,微笑看向有些緊張的徐直,薄唇輕啟。
“隋室還有三年的國運。”
聽到這句話,徐直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三年,居然只剩下三年了,當年先帝和晉王花了數十年才打下的江山,居然不過兩代,短短三十七年就要沒了。
徐直不禁老淚縱橫,卻又忍不住繼續問道“可還有挽救的法子?”
葉黎依舊微笑,只道了一句,“新主已出。”
新主已出,那新的國運已然誕生,隋室滅亡便是大勢之趨,人力難以挽回的。
她對這位捨得付出代價的客人還是很有好感的,便勸道:“大廈將傾矣一木難扶,徐老先生還是早作打算為好。”
徐直卻一改方才的淒涼,反而更加堅定道:“事在人為,我等願逆天改命,若命不可改,我也願隨隋室共存亡。”語罷,他便起身離去,當鋪的門也為他開啟。
想來,他是不會再進當鋪了。
共存亡?葉黎輕笑了一聲,恐怕徐老先生這個心願是達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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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裡,寇仲和徐子陵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有客人上門,這其中有男有女,有富人,也有窮人,有江湖俠客,有落魄書生。
一天,寇仲抽空問了一句,“葉老闆,你這裡典當的都是些什麼啊,怎麼看著連窮人乞丐都能進去?”
葉黎微笑,“我這啊,典當的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卻又是人人都有的東西,而金銀財寶在這之中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那老闆,你看我,能不能典當啊。”儘管有徐子陵在扯著他的袖子,但寇仲卻還是忍不住道。
葉黎搖搖頭,不只是看著寇仲一個人,而是他們兩個人,笑著意味深長道“你們還不到典當的時候,不過總有一天,你們會進來的。”
沒等寇仲和徐子陵領悟這句話的意思,他們就先等來了改變一生的機遇,傅君婥還有長生訣。
不僅擁有了令人豔羨的絕世武功,寇仲還遇到了讓他一生所愛的女子,李閥千金李秀寧,也是未來新朝的平陽公主。她為家族四處外出,尋找各種能人異士而到此地,隨她一起來的還有她二哥,李世民。
葉黎一開啟門,就看到白家人站在門外,仍是那麼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老白溫和笑道,“我以為你不會開門了。”
葉黎雖是在笑著,卻透著一股冷意,“我再不開門,我要來的客人恐怕都要被你給勸走了。”
老白笑容依舊溫和,心裡卻是嘆了口氣,他在長安聽說八號當鋪的傳聞時,就感覺不好了。果然八號當鋪的老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
“看來,你是見過那兩個年輕人了。”他微笑道。
“你今天不也見了?”葉黎反問道。
話雖這麼說,但不管是葉黎還是老白,都沒有將寇仲和徐子陵太過放在心上,只是時刻注意一下他們的命運軌跡,以及因此而風雲變化的天下大勢。
因為這天下最後的氣運不在他們身上,而是另外一個人。寇仲和徐子陵身上的氣運和張無忌不同,前者本身是因為兩個人而被分薄了氣運,而且只是曇花一現,最多維持十年,但張無忌不同,他有天子之運,成龍與否只在他一念之間。
刨去氣運,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身上值得葉黎看重的東西也不多了,她便也不放在心上了,反倒利用這段時間,大肆收取典當物,現在也是亂世,而且是英雄豪傑輩起的亂世,每天都能給當鋪增加可觀的業績。
葉黎嘆息了一聲,倒是頗為可惜的語氣,“你動作倒也快。”
“不過,”她話鋒一轉,“你我誰勝誰負也不一定。”
老白含笑道:“他會是一位賢明足以流芳百世的君王。”
“也許吧。”葉黎無所謂地道。
暮色時分,老白回到了揚州一處還算隱秘又精緻不凡的府院,走到庭院處,迎面而來一位精神奕奕,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意態自若,一派淵停嶽峙的氣度,教人心折。
他對老白態度溫和有禮,一拱手先問了聲好,
“白先生,世民正想尋你請教些事情,誰料先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