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一句話也沒說,只要是王妃做的事,他無一不依言照辦。只是帶了個人回來而已,王府還不至於養活不了一個人。
倒是小王爺完顏康想的更多,懷疑這位只透露了姓氏的葉姑娘是故意攀上他母親,有所圖,可他去問他母親如何與這位葉姑娘相識的,他母親就淚意盈盈地看著他,教他不好再問下去。
但自從他母親帶葉姑娘回府後,也不再整日呆在屋裡出神,鬱鬱不樂,反倒臉上多了幾分笑容,人也精神了許多,他父王也因此比往日待在府裡的時間長了許多,即便母妃依舊對他態度淡淡,肯見他的時間也少。
念及此,完顏康也不再糾結於那位葉姑娘的來歷,畢竟因為她讓自己母親開心了許多,就憑這一點,王府的金山銀山都能送給她,只是留她暫住一段時間又何妨。
完顏康剛歇了試探這位葉姑娘來歷的心思,卻不成想沒幾天就遇見了。
“小王爺?”葉黎話尾語調微微輕揚,帶了一絲不易捉摸的意味。
完顏康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后,很快又收了起來,之前只是聽聞這位姓葉的姑娘,今日一見,卻覺得絕非一般人,甚至比他那位全真七子之一的丘處機師父還要高深莫測些。
因為籌謀大業,王府這些年來豢養結交了不少江湖俠客,武林高手,莫說他們不能和丘處機相比,但絕對比不上這位年紀輕輕的葉姑娘。
她不僅神秘,而且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危險感。
完顏康想他父王一定沒有見過這位葉姑娘,不然不可能願意將她留在母妃身邊,太危險了。也就母妃那樣單純的人會覺得她是個好人吧。
“你究竟是什麼人?”
完顏康畢竟年輕,也沒有受過太多挫折,才會直接問出這樣的問題,或者是他自恃這是在王府,而他是王府的世子。
葉黎抿唇一笑,對他道,“我是個生意人,也能測生死禍福。”
“這兩樣有什麼關係?”完顏康皺了皺眉。
但聽葉黎繼續道,“這關係可大了,人有旦夕禍福,猶如潮起潮落,漁人能借其中時機攫利,而我做的就是人的買賣,就好比……”
她含笑的目光落在了完顏康身上,“也許你今日鮮衣怒馬,意氣風發,明日便顛沛流離,身不由己。”
葉黎話音剛落,就有跟在完顏康身邊的僕從出來指責道,“我家小王爺乃是堂堂金國世子,怎容你惡意詛咒?”
完顏康一揚手,止住了僕從的話,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要不是顧忌著葉黎的身份不明以及他母親對她的在意,完顏康早就不客氣了。
他勉強扯出了點笑容,“葉姑娘的話,我記住了,告辭。”
葉黎沒有攔他,由他離去。
當夜,萬籟俱寂,而一位不速之客卻潛入了葉黎居住的院子,悄無聲息地沒有讓任何王府僕從發現。
月光下可見那不俗之客渾身黝黑披頭散髮,像是位瘋婦人。
瞬息間那黑影伸手探向床幃,其凌厲之勁絕非王府的那些江湖俠客可比,然而還未等她碰到那黛青帷帳,就被狠狠地震盪開來,撞在了桌子上,還打翻了上面的茶杯茶壺。
但奇怪的是,這裡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外面依舊沒有一絲聲響,好似根本沒有人在。
那披頭散髮的婦人無暇顧及這分奇怪,她只心驚於對方的武功竟如此厲害,恐怕都不輸於她的那位師父。
床幃裡的人伸出撩開簾子,淡淡道,“梅超風?”
被道出身份的婦人並不驚慌,也自知葉黎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便不再反抗,她恨恨道,“可惜我著了完顏康那小子的道,以為你是來找我尋仇的。”
梅超風多年前叛出師門,又為修煉武功在江湖上留下惡名,結交了不少仇家。後躲入趙王府,借完顏康的幫助療傷練武,還傳授他武功。不過這對師徒存的多半是相互利用的心思,並無多少情分,不然完顏康也不會將她騙來試探葉黎了。
葉黎微笑道,“他倒是聰明。”是個不錯的靈魂,不然也不會被八號當鋪看上了。
梅超風冷笑道,“可惜心思不正,又是金國世子,日後非是良善之輩。”小小年紀就懂得對他那位全真教的師父陽奉陰違,向她學那些害人的武功。梅超風知道自己的性命拿捏在這位葉姑娘手中,心中對那完顏康又氣又恨。
葉黎聞言也是笑而不語,她從不在乎她的客人是好是壞,她只需要關心他的靈魂是否有利可圖。
床幃透出的人影若隱若現,只道了一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