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給安天然的情詩上,只有這麼一句話。
但是什麼衣帶,什麼漸寬,什麼不悔,什麼憔悴,這些詞彙無一不在刺激著安天然的神經,提醒著他那夜的不堪事實。
“你……居心叵測!”安天然瞪著江瀾,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了。
事實上江瀾真的很無辜,她不過是寫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情話,哪知碰上安天然這個書讀得不多的奇葩,硬生生曲解了她的意思。
但是姐姐大人何等淡定,她只是道:“師祖,您確定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討論此事嗎?”
安天然一看,發現他果然氣暈了。
居然就在他清然峰的大門口,和江瀾討論起淫詩不淫詩的事情。
已經有好幾位道童和侍女好奇的朝他們這兒看來,似乎正在揣測安天然為何突然發怒。
流言蜚語最煩人。
安天然瞪了江瀾一眼,道:“你進來吧!”
江瀾這才撿起被摔在地上的木盒,跟在安天然身後走入他的書房。
一路走來,安天然的氣息已經平穩了不少,理智回爐。
他對著江瀾道:“我不是說過,不許再提那日之事,也不許出現在我面前嗎?”
江瀾低著頭,姿態乖順的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說出的話卻把安天然氣瘋:“弟子不過是在踐行那日之諾。我江瀾一諾千金。”
“誰讓你負責了!”安天然惱羞成怒:“那日之事不過是個意外,不許再提,你……好好修煉便罷。”
江瀾看了他一眼:“好吧,既然師祖都這麼說了,弟子自當從命。不過這腰帶,乃是用護體蠶絲製成,佩戴可增長功力,是小滄給我的佳品。還請師祖笑納。”
安天然冷冷一哼:“誰要你的東西,還不拿走!”
江瀾脾氣硬得很,徑自向安天然行了一禮,就退下了。
安天然看著木盒,只覺心情煩躁,再也無心看公文,他開啟木盒,一把將那封情書扯個稀爛,至於……腰帶嘛。
他摸了摸,只覺得觸手生涼,軟滑不已,果然是好東西。
尊座可真疼帝尊啊。
這樣的好東西,他見都沒見過呢!
他嘴上哼哼兩聲,就把腰帶給換上了。
布料是好布料,就是這個繡工實在太醜。不繡個竹葉白雲松樹什麼的,繡兩隻鴨子?
這姑娘真是,心思全放在修煉上了。
恰逢崔破聽聞今日江瀾不知為何觸怒師尊,連忙來找師尊請罪。
安天然就讓他進來了。
“拜見師尊!”
“你來做什麼?”
“聽聞今日師尊對小瀾大發脾氣,徒兒特來請罪。小瀾她年輕不懂事,言語有得罪之處,還請師尊見諒。”崔破連忙道。
安天然冷哼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按你這麼說,我還不能對徒孫發火了?”
他這麼一站起來,腰帶就立刻出現在崔破眼前,崔破眼睛都直了。
感受到徒弟目光詭異,安天然皺了皺眉:“你在看什麼?”
崔破死死的盯著安天然的腰:“敢問師尊,這鴛鴦腰帶可是小瀾所做?”這繡工,和那日他見到的,一模一樣。
“什麼鴛鴦腰帶?這不小黃……”安天然愣住了。
這兩隻莫非不是鴨子,而是鴛鴦麼?
崔破咳嗽一聲:“師尊,小瀾為何要為您做……”
安天然無比急智,瞪他一眼:“怎麼?讓你徒弟給我做個腰帶心疼了?若是你平日裡好好孝敬為師,怎麼到需要用你徒弟一日!”
師者大於天。
見師尊發怒,崔破連忙跪下:“弟子知錯,還請師尊恕罪。”
安天然平日最見不得他這幅唯唯諾諾的模樣,必然會再次訓斥一番,但他做賊心虛,只是皺了皺眉,就讓崔破滾蛋了。
崔破離開清然峰,大舒一口氣。
原來那腰帶是給師尊做的,不是給小情郎,害他白操心一場。
只是……瀾兒何時如此得師尊疼愛了?要知道諸弟子之中師尊最看不上他,連他收了幾個徒弟都不清楚呢。
是因為瀾兒的弟弟做了少君,是以師尊才對她另眼相看。
師尊可真勢利啊。
崔破為人正派,哪兒想到他師尊居然為老不尊和他的徒弟暗地裡有了一腿。
從徒弟口中知曉這腰帶含義後,安天然哪兒還戴得下去。
他吩咐人傳來江瀾,當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