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 姜祁心中頓時湧起海量複雜情緒。 他與這位相處也算得宜,更是受其照拂,得了心學傳承。 如今聽得逝去之人如此調侃,不免臉上發熱。 王陽明,精通儒釋道三家,龍場悟道後更是形成可自己的學說。 相比之下姜祁自是要差不少,他雖也得了不少傳承,更多的是囫圇吞棗,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否則也不會不那傳經缽輕而易舉的奪了心智。 此刻復甦,姜祁藉助這一股氣,徑直衝破樊籠,再度清醒過來。 月夜下,姜祁長舒了一口氣,卻見身邊老錢和丁海護持,丁山與林果兒一道正和吳江河大戰。 見姜祁醒來,老錢自是喜出望外,連嗓門也跟著拔高了許多。 “姜祁,你醒了?” 姜祁聞言點頭,“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還說呢,剛剛那吳江河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你就直接暈了過去,連呼吸都差點沒了。” 老錢喋喋不休述說著先前危機。 “幸虧,我大哥看出不對勁替伱擋下了那吳江河,否則你現在人早就涼了。” 丁海在側,替自己大哥表功。 姜祁再度頷首。 而正在和吳江河大戰的丁山,林果兒兩人見姜祁醒來,隨即退回原位。 “姜祁,你沒事了?” 林果兒看著活蹦亂跳的姜祁,露出歡喜笑容。 “多謝兩位!” 姜祁認真感謝。 “不用,不過這人不好對付!” 丁山擺了擺手,再度將目光投注在吳江河身上,眉頭也隨之皺起。 吳江河手段本就不凡,加之手中還有傳經缽,每次落入下風,便彈動那銅缽,放出清音,讓他二人苦不堪言。 “我知道。” 姜祁並沒有多說什麼,只越過兩人再度朝著吳江河走去。 林果兒看著姜祁舉動,多少有些擔心。 先前雖說是吳江河突襲,可姜祁卻連半點抵抗都沒有便沉淪,也著實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林果兒很擔心,姜祁現在是在逞能。 “姜祁,要是贏不了就算了。” “咱們再找機會就是了!” 姜祁聽著林果兒婉轉的話,露出莞爾笑容。 “先前不過是被他突襲,沒有防備罷了,如今你且在看。” “大言不慚!” 吳江河聽聞這話,在旁冷笑。 “小子在我面前還想玩花活,你還嫩了些!” 吳江河手中端著傳經缽一臉不屑。 若是姜祁先前有手段,早就用出來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年輕人,為了面子還真拿性命來做賭注。 今日便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吳江河如是想著,手指再度按在了傳經缽上。 嗡! 他大力擊打,傳經缽再度放出誦經聲來,那聲音一遍遍在耳邊迴響。 姜祁聽著聲音,卻不為所動,一步步靠近,根本不是半點影響。 見此一幕,吳江河神色瞬變。 手指彈動傳經缽的力度更大,原本飄渺的誦經聲愈發凝實,恍若天音。 姜祁腳步一頓,面色微有波瀾。 “唯心無定!” 姜祁心中同時發出咆哮。 卻見半空一雙眼眸俯瞰世間,那眼眸淡漠,似包容一切。 吳江河心有所感,抬頭看著半空出現的巨大眼眸,一時驚駭無言。 再低頭時姜祁已到跟前,搬山術接連打出,虛幻山影接連閃爍隱沒。 生就大力,盡數傾瀉在吳江河身上。 吳江河噴出一口血霧,人像折翅的鳥兒倒飛而出。 吳江河身在半空,突兀間腰背彎折,彈跳而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姜祁並未追擊,只是將吳江河遺落的傳經缽拿在手中,而後走到了茅元面前。 茅元看著姜祁手中的傳經缽,忍不住發出感慨。 “沒想到,你們居然連吳江河都能贏過。” 茅元是真的意外。 吳江河這些人有多難纏,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更何況還是拿著傳經缽的吳江河。 “茅元!” 姜祁叫了聲茅元的名字,隨即又道。 “我是該叫你茅元,還是茅子元?” 茅元聞言陷入了沉默,“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茅元沒有否認,抬頭問道。 “算是巧合吧!” 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姜祁也是感慨不已。 他今天原本是來找林果兒的。 誰曾想正好撞上茅元,還有前來抓他的嚴松。 由此牽扯出了茅元的真實身份。 “說實話,你應該再換一個名字的,茅元這兩字實在是太好猜了些。” “我不是說這個!” “我是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茅子元?那個茅子元可是幾百年前的人物!” 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這些。 “所以,我才說你點兒背!” 姜祁說道。 “我先前正好見了一個和你一般活下來的古人,加之這段時間都與白蓮教打交道,自然而然便想到可能是你!” “當然,這一切在此之前都還只是猜測!” “我還需要你的證實!” 姜祁目光灼灼,看著眼前茅元。 片刻後,茅元長嘆了一聲,“人生數百年,不過一場大夢!” “我沒想這麼活著的,可自從有記憶開始我便活在吳江河那些人的監控下,可關於之前的舊事我卻什麼都不記得。” 茅元露出追憶之色。 “之前的事你都不記得?” 姜祁面色一怔,他還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