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姜祁,見過荀子!” 姜祁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姿勢一絲不苟。 “嗯,起來,快起來。” 老者,不,荀子微微一笑,轉過身面對姜祁,含笑點頭。 等著姜祁起身之後,荀子笑道:“老夫本身沒有什麼執念,想要和小友見面,只有藉助這後輩子孫的執念世界。” 說著,荀子示意姜祁跟上他。 姜祁跟著荀子走在田間阡陌,道路有些狹窄。 “咳。” 荀子突然乾咳了一聲,瞥了一眼姜祁。 “先生,請允許晚輩攙扶。” 姜祁秒懂,很有眼力見的來到荀子旁邊微微落後一些的位置,雙手攙扶起荀子的胳膊。 “嗯。” 荀子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從鼻子裡擠出來一個字,同時,眼中浮現一抹微不可查的懷念。 這一縷情緒一閃而過,姜祁並沒有察覺到。 “小友可知,老夫為何要見你?” 路上,荀子微笑著開口問道。 “先生若是有事要吩咐,晚輩必然全力以赴。” 姜祁回答的很痛快,但眼中也適時的帶上了好奇和疑惑。 難怪本就沒有執念的荀令君,他的執念世界會突然展開。 原來是在這執念世界裡,還有這麼一尊大佬等著自己。 難道,荀子也參與了那個佈局? 姜祁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可能。 “坐。” 荀子並沒有立刻回答姜祁的問題,而是示意姜祁跟著他來到一間茅草屋。 穿過茅草屋之後,是一片構築在小溪上的竹子陽臺。 在陽臺的邊緣,還擺著一個魚簍,一張矮凳以及一根魚竿。 荀子坐在了矮凳上,卻沒有去碰魚竿,而是扭頭對著姜祁示意。 姜祁想了想,乾脆坐在了陽臺邊緣,雙腿垂下去,將將碰到水面。 這樣一來,姜祁反倒是比荀子矮了一截。 眼看著荀子拿起一旁的魚簍,將裡面的幾尾小魚扔進小溪之中。 伴隨著一陣噗通聲,在荀子的注視下,那幾尾小魚搖頭擺尾的遊走。 “其實很簡單。” 荀子滿意的笑了笑,這才慢悠悠的開口,笑道:“老夫倒是沒什麼事要小友去做,也付不起報酬。” “先生何出此言” 姜祁無奈的笑了笑。 其他人也就算了,給這般的大佬辦事,還要報酬? 這本身就是一份榮耀。 “哈哈!” 荀子笑了笑,說道:“其實.” “哐!” 荀子的話還沒說完,身後茅草屋的後門便被一腳踹開。 “好你個荀況,老夫釣了一天的魚,你就這麼給放了?” 來者身穿寬鬆的麻布衣服,面容比荀子還要蒼老許多。 來到陽臺之後一看那空蕩蕩的魚簍,便對著荀子吹鬍子瞪眼。 “自然之道在於迴圈,伱釣了魚,不吃也不放,就這麼放在魚簍裡,意義何在?” 荀子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說道。 “哼。” 麻衣老者哼一聲,道:“你是荀況,又不是魚,如何知道魚不喜歡待在我的魚簍裡?” “若是喜歡,那幾尾魚兒方才就不會遊走了。” 荀子依舊慢悠悠的回答。 “人家在魚簍裡待的開開心心,被你揪起來趕走,自然是生氣的。” 麻衣老者上前兩步,推了推荀子的肩膀,說道:“去去去,莫要佔著老夫的位置,老夫要把被你氣走的魚兒哄回來。” “嘖。” 荀子不爽的咂咂嘴,卻沒有說話,順從的起身。 一旁的姜祁早就很有眼力見的先一步起來,從茅草屋內拖出來一席蒲團,恭敬的請起身的荀子坐下。 荀子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襬,端正的跪坐在了蒲團上。 姜祁鬆了一口氣,看向那已經坐在矮凳上,正在擺弄著魚竿的老者。 遲疑了一下,在麻衣老者的側後方拱手行禮,道:“小子姜祁,見過長者,敢問長者尊名?” 對於這位突然出現,且一上來就敢佔了荀子位置,且言語之間很是隨便的老者,姜祁雖然摸不清楚他的身份,但也不敢怠慢。 要知道,在荀子的時代,直呼其名是很罕見的事,一般只出現在長輩對晚輩的相處中。 即便是長輩,多數時候也是稱呼字,而不是名。 嚴格來說,稱呼名是有些輕慢的,但看老者的態度和荀子的反應,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 麻衣老者看也沒有看姜祁一眼,更沒有回答姜祁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低著頭,一絲不苟的梳理著魚線。 “莫要在意,這漆園老吏是道家人,最是散漫。” 荀子呵呵一笑,示意姜祁坐在他身邊,言語中談及麻衣老者時,帶著挖苦的意味。 姜祁聞言卻是一愣,注意力全在荀子方才說的一個詞上。 漆園老吏?道家門人? 這兩個詞結合在一塊,讓姜祁不由自主的瞳孔一顫。 幾乎是機械一般的跪坐在了荀子的側後方。 態度那叫一個恭恭敬敬一絲不苟。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