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只能說是灰牙和姜祁指尖存在著資訊差。 嚴格來說,在此之前灰牙一共見識或者說聽說過姜祁施展三次風水局。 第一次就是修復靈脈的時候,正是因為靈脈被修復,灰牙才對靈脈中幾乎不可複製的玄晶起了歪心思。 第二次則是在江北的時候,那時灰牙被灰門的弟子請來附身,而在請灰牙附身之前,姜祁的風水局就已經成了。 而第三次是前幾天姜祁在山上挖棒槌的時候,五奶奶派人來請姜祁那會。 這三次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灰牙都沒有看到姜祁佈置風水局的過程,那麼自然也就不知道姜祁僅僅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夠展開風水局。 因為在玄修界的一貫認知裡,佈置風水局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而指玄法這種喪心病狂的手段,除了姚廣孝之外,也只有姜祁會。 重點是,姚廣孝修復靈脈這事,根本就沒有流傳下來,當今玄修界也只知道姚廣孝精通風水,僅此而已。 更不會知道姚廣孝秘法。 所以,姜祁利用這一點打了一個資訊差。 也讓灰牙直接進入了姜祁給它安排的墳墓裡。 就在這大山之下。 整個北麓的氣機,此刻都在姜祁的掌控之下,灰牙已經無處可逃。 “怎麼,已經勝劵在握,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在如此龐大的氣機緊固之下,灰牙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到了絕境反而冷靜了下來。 灰牙看著不遠處的那戴著深紅儺面的身影,緊緊的盯著他,彷彿要透過儺面,看到那神秘存在的真面目。 沒錯,不敢。 姜祁在心裡默默的回答。 不過他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因為想要殺灰牙的不止姜祁自己。 “嗖!” 姜祁沒有動手,反倒是灰牙在突然之間動了。 漆黑黏稠的詭異黑炁散發著聞之慾嘔的臭味,裹成一道十丈多高的龍捲風,直勾勾的衝向姜祁所在的方位。 面對這灰牙全力的一擊,姜祁卻只是抬起手,指尖有黑金光芒閃耀。 但並不是反擊,而是在風水局的氣機籠罩之中,開啟了一個可以出入的口子。 灰牙被儺麵人的操作搞得愣了一下,但來不及去想太多,就算這是陰謀,也得闖一下。 因為灰牙很清楚,再待下去就是一個死,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而現在,不管因為什麼,既然有了一個口子,衝一下也怎麼比坐以待斃的強。 姜祁一點也不在乎灰牙的舉動,甚至調動氣機,將那個口子給開的大了一些。 至於已經快到自己面門的龍捲風,姜祁只是腳尖輕輕的一點,人便出現在了另一個方位,毫不費力的便躲開了灰牙的攻伐。 另一邊,灰牙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衝向姜祁開啟的口子。 可直到馬上就要離開這個氣機牢籠,灰牙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動。 好像真的可以衝出去! 灰牙心裡不由得生出如此想法。 然而下一刻 “轟!” 一道純粹的,由四種妖炁裹纏在一塊,從而形成的龐大氣機,鋪天蓋地的撞在了心神剛剛鬆懈的灰牙身上! 灰牙被轟的倒退而去,猝不及防之下被來了一記大的,灰牙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還夾雜著內臟的碎片。 它抬起頭,緊緊的盯著那正在消散的四道妖炁。 一紅,一黑,一黃,一白。 這四道妖炁的主人,都是灰牙很熟悉的存在。 從姜祁故意放開的缺口處,一條水缸粗細的黑色大蛇蜿蜒著身軀爬了進來,豎瞳在看向灰牙的時候,帶著濃郁到化不開的恨意。 在黑色大蛇的身上,站著三個人,正是身為五奶奶座下四仙的胡說,黃花和白天。 三位家仙從大蛇上躍下,不約而同的看向灰牙。 大蛇也伴隨著一陣黑炁湧動,化作脖頸細長的陰柔男子形象,正是柳十錢。 “原來是你們四個。” 灰牙咧嘴一笑,尖利的牙齒上帶著血絲,說道:“最後居然要死在你們四個廢物手裡,還真是不甘心啊” “嘶!” 柳十錢發出一聲蛇嘶,根本就沒有一句廢話,身形之快,在地上拉出一道扭曲的影子。 一頭長髮乍起,每一根都好像一條欲擇人而噬的毒蛇。 而現在,這些毒蛇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灰牙! 灰牙不屑的一笑,身形靈敏無比,每次都在間不容之際,躲開柳十錢的攻伐。 “這一招,還是我教給你的!” 灰牙逮到一個空擋,利爪若閃電一般,卡住了柳十錢的喉嚨,冷笑著就要掐斷這隻蠢蛇的脖子。 “吾之局中,正氣長存,邪氛退散。” 沙啞而又滄桑的聲音自默默看戲的儺麵人口中傳出。 就好像言出法隨一般,整個北麓山脈那沉澱了無數歲月的氣機被調動,在瞬間衍化出澎湃的浩然正氣,充盈著風水局的每一個角落! “噗!” 灰牙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逆血,只感覺體內的邪炁在被無限制的擠壓,平日裡調動起來輕而易舉的邪炁,此刻就好像鐵塊一般,一點也動彈不得。 這還只是一部分影響,更大的影響作用在它的全身,無處不在的壓力前卜後繼的覆蓋在它的身上。 那是一種,整個世界都在與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