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話,掩唇輕笑:“殿下事多,可是忘了翁主的生日與殿下差了不到十天,是臘月初三,今年又是頭一次的整生,素王妃哪會草率?”
永寒一愣,搖頭苦笑:“當真是糊塗了。”言罷又吩咐妻子:“既是如此,你準備幾樣精巧的物什。權作禮物,派人送去京都!”
“妾早就備好了,待會兒命人拿來給殿下過目吧!”夫人嬌嗔地回答,令永寒失笑。
“是!娘子素來細心,何須我提醒!”永寒拉過妻子地手,小心地陪著笑,旁邊的下人見狀,連忙悄然退下。讓夫人滿臉通紅。羞澀得說不出一個字。
冬日風光也別有一番旖旎滋味……
溫存之後。看到妻子嬌羞的樣子,永寒心中不由滿心憐惜:“你再休息一會兒……”
“是……”夫人慾言又止,終是不願掃丈夫的興,溫柔地答話。
走出房門,迎面就是一陣寒風,永寒的臉色也立刻冷了下來,看不出一點方才的溫柔眷戀。隨後快步走出院子。
剛出院門,永寒便見到府中的掌書記與主簿正在焦急地來回踱步,顯然是有急事,又不敢闖進去。
“咳——”永寒清了清嗓子,藉以提醒兩人自己的到來。
“殿下!”兩人立刻轉身,驚喜地對永寒參禮。
“怎麼樣?”永寒也不廢話,低聲問道,同時繼續前行。
兩人對視一眼。終究是官位高了半階地掌書記硬著頭皮回答:“崔將軍說。他不便過來,殿下但有吩咐,遣人知會一聲即可。他定當照辦!”
永寒聞言就是一聲冷哼,十分不悅。
這一次,主簿不得不出聲:“殿下,如今崔將軍被盯得很緊,委實是沒有辦法!”
永寒沒有吭聲,臉色倒是稍緩,掌書記見狀,連忙進言寬慰:“屬下看崔將軍對殿依舊忠心……”
永寒“嗯”了一聲,未置可否,也沒有再說話,直到走進書房,才開口:“桂郡那邊有訊息嗎?”
這事是主簿地權責,掌書記只是低著頭,沒有半點要開口地意思,主簿也知道推不掉,垂手答道:“霍侯沒有傳新的訊息過來。”
“有那麼難辦嗎?”永寒冷言,“再去催,我這裡可拖不起!”
兩人連忙應了,永寒這才坐了下來,沉思了片刻:“最近京都有什麼異常嗎?”
雖然素王的舉動沒有半分不合情理,他還是隱隱覺得不對。
主簿不由又覺得頭皮發麻,半晌才道:“王上調換了京都兵馬司的指揮使,其它仍然照常……”
永寒睨了他一眼,對他避重就輕的說辭有些不滿:“不要自作聰明!說!”
主簿忍不住顫慄,不由就跪下,低頭道:“殿下,如今外頭都在傳,東嵐這次長驅直入十分詭異……說時機把握恰好,彷彿東部防線是東安大都督一個人在守似的……”
永寒的心思是何等玲瓏透徹,只聽主簿含混地幾句話,便拼湊出了整個來龍去脈,不由身子往後一仰,閉上眼睛,喃喃低語:“蒼天啊……”
“……還有……”主簿聽不清主子說什麼,但是,只是眼角瞥到的幾個動作,他便知道,永寒已經明白了這些話的意思,心道,既然都說了,索性全說了也就罷了!可是,想歸想,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還有什麼?”永寒睜開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主簿還在那裡思忖進退得失,旁邊的掌書記一撩衣襬,跪在主簿身邊,叩首言道:“殿下,京都現在有流言說,桂郡之亂根本不是百服人作亂!”
“什麼?”永寒聞言就瞪大了眼睛,質問剛出口,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掌書記沒有再重複,只是再次叩首進言:“殿下,三人成虎啊!”
此刻,永寒的臉上血色盡褪,蒼白得嚇人,卻是一言不發,雙眼只是死死地盯著兩人。
話說到這份上,掌書記與主簿都將一橫,毫不在乎地看著永寒,主簿泣聲言道:“殿下,如今實在不能再猶豫了!”
永寒明白他們的意思,但是,當真走到這一步,又有幾人能不猶豫?更何況,他是王子,不是天生反骨的亂臣賊子啊!
——難道就非走那一步不可了嗎?
——難道他們父子就真的猜忌到這種程度了嗎?
——……只是……這一樁樁……一件件……眾口鑠金,言之鑿鑿……
——除了他地父王,還有誰能做到……
“蒼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