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兀自在院中練劍,走過去一瞧,竟是陸逸雲。當下心中驚奇,道:“少莊主,今天起得這麼早?”
陸逸雲見是福伯,回道:“福伯你起來啦,逸雲想起今日無名八宿要來山莊,睡不著,便早起了些,倒是吵醒了您。”
福伯忙道:“沒有沒有,少老身平時就是這個時候起床的,少莊主,那你繼續練劍,我去拾掇拾掇。”
陸逸雲收了劍,走到福伯的身旁,說道:“福伯,今天是除夕,沒有主僕,不分尊卑,我和你一起做些活吧。”他心中自來便沒有當福伯是下人,因此說這番話,確是肺腑之言。
福伯聞言,心中一熱,甚是感動,道:“少莊主……”,卻再也說不出其他話語來。
兩人忙得近兩個時辰,又是給陸嘯軒上香,又是殺雞宰鴨的,倒像極了爺孫倆。陸逸雲祭拜爹爹後,心中盤算著八宿的事情,暗想都已午時了,無名八宿依舊尚未現身。福伯從後堂回來,見陸逸雲在前廳來回踱步,知是有心事,便問道:“少莊主,是在想無名八宿的事情麼?”
陸逸雲一抬頭,回道:“福伯,你說他們真的會來麼?”
福伯道:“倘若會來,自然真的會來。倘若不來,自然也就不來了。老身縱有通天徹地之能,卻也無法預知。少莊主不必著急,眼下時間尚早,說不定他們已然在路上了呢!”
陸逸雲道:“福伯,八宿諸位前輩是每年除夕都會來一趟無名山莊麼?為何我竟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福伯道:“少莊主,在你五歲那年,他們便在除夕之日來過山莊,只是你尚為年幼,與鎮上其他孩子耍玩,沒有記得罷了。”
陸逸雲問道:“五歲的時候?那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回來過嗎?”
福伯道:“是的。莊主在時,每年除夕前一個月都會給他們修書一封,八宿們見到莊主的書信,便不再來無名山莊。倘若莊主當年沒有修書過去,八宿便會在除夕之日,齊聚山莊。”
陸逸雲心中還是奇怪,問道:“那五歲那年,爹爹為何沒有修書給無名八宿?”
福伯嘆了口氣,緩緩道:“少莊主五歲的時候,……”正說間,只聽得山莊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滿十聲響,復又寂靜,門外的人也不做聲,福伯聽見,對陸逸雲說道:“少莊主,有人敲門。該是八宿們吧?”
陸逸雲心道:終於來了。心中不免一番激動,於是說道:“福伯,你去準備一下,我親自去迎接諸位前輩。”
說罷,便快步來至大門前,“咿呀”一聲,雙手拉開大門,卻只見得一人渾身帶血,有氣無力。見著陸逸雲,雙眼一陣金星,便暈厥過去。想來是身受重傷,伏門敲門,陸逸雲一開門,便失去了支撐,一時力盡,身軟便塌。陸逸雲忙的攙扶起來,將他引至屋內,連時呼喊福伯,那福伯見陸逸雲帶回來這般模樣一人,心中甚是奇怪,當下卻也不便發問,立時準備了些白布、藥水之類,陸逸雲見狀,忙道:“福伯,我不會醫術,你準備這些做什麼,先快快去請大夫。”
福伯一時暈了頭,忙的道:“是是是,老身一時糊塗,這就去叫大夫。”
正要出門,卻聽得昏厥那人突然醒來,說道:“不要……不要……請大夫。”福伯聞言回過頭,又走了回來,道:“這位小兄弟,你已經傷成這樣,不請大夫怎生才是好?”
陸逸雲心中也暗自奇怪,問道:“不知兄臺可是有何難言之隱?”
那人見陸逸雲和福伯關切的神情,緩緩說道:“陸公子,多些你出手搭救。只是萬萬不可替在下請大夫,拜託了。”
陸逸雲只道是那人身無分文,看不起大夫,因此說道:“兄臺放心,我無名山莊雖然並不富足,替你請醫之資還是有的。”
那人忙的說道:“陸公子誤會了。在下……在下並非沒錢治傷,只是……只是……”,那人顯然不知如何述說,只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為什麼來。反倒一時情急,又昏厥過去。陸逸雲見此狀況,道:“福伯,你暫時別去請大夫了,我們先幫他清洗包紮下傷口吧。”
福伯道:“是,少莊主。”
兩人便抬著那人進了後院,一番手忙腳亂地忙活,總算是將那人的七八處刀傷劍傷給裹住了。這顯然是江湖打殺才會有的傷跡,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受了如此重傷?為什麼卻又在除夕之夜救助於無名山莊?
陸逸雲心中種種疑問,皆無答案,便只好等那人醒了再做打算了。見福伯往外去倒血水,忽地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