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都不敢有，只看著那個小小的女孩將劍收回，平靜異常的回首問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熊繹：“現在，熊將軍可以沒有掛礙的去打仗了吧。”

一語既出，四面噤若寒蟬。

山嵐講著突然笑了一下，側過臉來問青靄：“你知道當時我在哪裡嗎？”

“打雜的？”青靄猜測著。

山嵐忍不住一笑，即便是頭髮亂得慘不忍睹，卻透出一股風情來：“我是那天晚上最後一個，青靄，我曾是‘醉風流’最紅的清官——暮色。老鴇說我有妖冶令人迷醉的美貌，宛如暮色，令人沉迷。”

青靄頓時愣住了，與山嵐同袍七八年，他永遠是不修邊幅的邋遢，卻沒想到他竟然曾是天朝小官中的第一花魁，那個神秘的只有傳聞的暮色。他的誕生風華絕代，讓普通老百姓都口口相傳，卻在拍賣初夜時突然消失，宛若露珠，又像是他的名字暮色，令人扼腕。

“而那個被殺死的小官，是我的親弟弟。”山嵐說著閉上了眼睛。

“以你的個性應當是會撲上去刺殺殿下不成反而被殺的吧。”青靄看著閉上眼睛的山嵐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確實撲上去了，但是還沒到跟前我就被士兵們架住了。或許是老鴇不想失去我這個搖錢樹，又或許她怕惹禍上身。就當機磕頭向將軍解釋，那個被殺的是我的弟弟。殿下說如果我想死，可以死在戰場上。我賭一口氣，竟然真的要上戰場。如果不在戰鬥中殺了殿下，就讓我被敵人殺死。我和弟弟被賣進妓館，多年以來相依為命，他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那時候的我還真是懦弱不是？”

“可是我記得你成名的戰役不是在兩年後嗎？”青靄問道，自己也是在那時候認識他的。

“我當時可是個小官啊，青靄。”山嵐鄙視的看了一眼同伴：“怎麼可能上戰場。剛上去就差點被亂軍給踏死。但是因為我當時只想著殺了殿下，所以跟在她後面，她撈起我，扔給了隨從，把我帶了下去。那場戰鬥剛結束，我還沒有見到殿下，殿下的口令就來了，要人遣送我回去。當時我受了驚嚇，坐在那裡。奉命遣送我回去的是司空的兒子尹默，在啟程前他忍不住對我說，我誤會了將軍。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的弟弟被狠心的老鴇下了‘蔓藤’。”

天下初平　第二章：少年御史（5）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6…24　17：27：16　本章字數：2386

“蔓藤，那是什麼？”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山嵐的手握緊了拳：“尹默說那是皇室才有的一種**。服用的人似乎與常人無異，但是無論男女一輩子都會對第一次服用蔓藤後發生關係的人無比渴求。就像是藤蔓一樣不能離開。只要見到那個人，貞潔烈女也會屈服。弟弟一向倔強，這是老鴇想出的不得罪客人的方法。殿下長在皇室，一眼看到弟弟就知道他這輩子毀了，蔓藤服下兩個時辰內不交歡必定身亡，交歡後卻是終身的痛苦，他是個男人，又是個小官，在官宦人家被拋棄是遲早的。所以將軍……殺了他……”

“為此，你留下了。為了報答殿下殺了他嗎？”

“不，一開始，我只是為了報復那些達官貴人，想著有朝一日大權在握就把他們一個一個的全部殺掉。”山嵐做著鬼臉，惹得青靄推了他一下。

山嵐笑著恢復了原樣：“那天殿下回到營帳看到我還在，就要懲罰尹默。我當時跪著和她站著都一般高，我只好俯下身子抱著她的腿求她留下我。她問我，她救我了，我的命就是她的，說殺就殺，問我這樣還願不願意留下。我說願意，她就將帶血的雲龍劍插在我身邊的地上，低聲說了句：‘山嵐暮色，你以後叫山嵐吧。’於是我就留到了今天。”

青靄感嘆道：“沒看出殿下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啊。”

山嵐突然驕傲的挺起胸膛：“那還不是因為我長得帥嗎？”

青靄掛起了冷汗：“你確定將軍喜歡當時的你那樣小白臉的型別嗎？”

山嵐撫著下巴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打了個響指：“難道殿下找了那個小白臉，是因為她這麼多年來一直暗自傾慕我嗎？”

青靄的嘴角抽搐著：“山嵐，你忘了殿下走前說過什麼嗎？你真的不想要命了？”

為什麼要選穆軒，這也是風無憶無法招架的問題，面對風淨璃的咄咄逼問，她也只能埋著頭沉默的吃飯。風淨璃蹙眉放下筷子，看著吃的像是在把飯倒進嘴裡的姐姐出聲道：“姐姐，你快回答我。不要以為我會算了。”

“哐啷”一聲，碗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