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夜色裡一咬牙揚鞭策馬而去。
阮流君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裡,失了力氣一般頹然坐在了床邊,匕首慢慢的垂到了身前。
謝紹宗從那門外走過去,站在她的眼前,緩緩的,慢慢的,伸手托起了她的臉,“流君,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和你在一起,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阮流君抬起眼看著他,眼睛裡是淚,眉頭上是緊蹙的恨,發顫的對他道:“怎麼會有人說著他有多愛我,卻又讓我這麼難過?”她笑了一下,眼淚就從眼眶裡滑了出來落在他的手指上,“謝紹宗,你也許不愛我,只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
謝紹宗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慢慢道:“不,我愛你,因為太愛你,所以更恨裴迎真,因為恨他所有不擇手段不顧一切也要奪回你。”他俯下身想親一親阮流君,卻被她側頭奪了開,他就頓在那裡,極近極近的看著阮流君嘆息道:“流君,你不能明白我處於何等劣勢,若是我不用些手段,犧牲一些人,根本活不到今日。”
阮流君笑了一聲,“說到底你還是最愛你自己,你是為了自己活下來才犧牲我和國公府。”
“裴迎真又何嘗不是?”謝紹宗捏著她的下顎,扭過來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你以為他就是個情聖嗎?”
“不,他不是。”阮流君看著他,對他道:“但他比你坦蕩,利用就是利用,愛就是愛,至少他從來不會在利用時還冠上愛的名義,他從來不會利用我對他的感情和信任。”
那話讓謝紹宗胸口發堵,捏著阮流君的下顎逼得她不能轉頭不能躲開就吻上了她的唇。
阮流君忽然抬手一匕首割在他的襟前,若不是他躲閃的及時那一匕首就劃開了他的胸膛。
謝紹宗擒著阮流君的手腕是當真的動了火,“這是你第二次對我揮刀,流君,我不希望有第三次。”他的手指猛地一用力。
阮流君只覺得手腕一痛一麻,聽到“咔”的一聲脆響,手中的匕首就脫手掉在了地上,她的手腕在謝紹宗的手指下脫了臼。
“疼嗎?”謝紹宗輕輕撫摸她的手腕,看著她痛到皺在一起的眉,嘆氣道:“不要再提裴迎真說好話,我不喜歡聽你說起他。”
謝紹宗俯身將阮流君從榻上抱了起來,感覺阮流君掙扎了一下,以為她要抗拒便又抱緊她,“你不想見庭哥兒嗎?”
果然,阮流君在他懷裡沒有再動。
謝紹宗抱著她上馬,下令回京。
一行人在黑夜裡浩浩蕩蕩的趕路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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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阮流君居然出奇的安靜,沒有動也沒有掙扎,任由謝紹宗帶著下了山。
天快亮時他們已經穿過了山下的小鎮子,要往臨近的城池去,謝紹宗低頭看著安安靜靜的阮流君,柔聲問她,“你餓不餓?要不要下馬吃些東西,休息一下?”
阮流君沒有答話也沒有動。
謝紹宗以為她在鬧脾氣,便托起她的臉想看看她,手指碰到她臉時微微吃驚,她的臉上全是冷汗,再摸她的額頭,燙的厲害,她半眯著眼睛已經是昏昏沉沉的狀態。
謝紹宗嚇了一跳,慌忙勒馬叫了一聲:“流君?”
她昏昏沉沉的連動都沒動。
謝紹宗忙下令就在不遠的小村子裡落腳,率先一步打馬帶著阮流君趕了過去,隨便找了一戶人家停下,翻身下馬託著阮流君將她抱下馬,發現她的後背*的一片,抬起手才發現全是血……
“流君!”謝紹宗臉色都嚇白了,他不知道阮流君背上什麼時候受了傷。
他抱著阮流君急急忙忙的進了那戶農家,命人進去將住戶給些銀子騰挪出個屋子來,抱著阮流君就進了屋子。
“去找大夫來。”謝紹宗不敢讓她躺著,便讓她趴在床上,“馬上!”
他的手下便急急匆匆的去這小村子裡找大夫。
謝紹宗看著一臉冷汗昏昏沉沉的阮流君心慌的不知該如何對待她,只是又叫了一聲她,“流君?你聽得見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傷了……”
彈幕裡急的要死——
最愛病嬌變態:我快要被謝男渣氣死了!怎麼會有這麼自以為是的渣男啊!我特麼就沒見過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捨得動手的男人!
來看裴迎真:能借著心愛的女人讓她害死自己親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