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一件事後,二夫人便會將賣身契給她,到時候娘倆就可以遠離京都,回家鄉做些小生意,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了。
哪裡知道,沒過幾日大夫人小產,女兒承認是自己放的死貓,當天夜裡就死了。
她自然是不願女兒死的不明不白,想去找老夫人討個說話,卻被春夏嬤嬤攔下,說這件事本就是她女兒做的,若她去老夫人那裡只會惹怒了老夫人和二夫人,落得和女兒一樣的下場。
她當時也是怕了,加上二夫人又給了她銀子封她的口,送她出了京,她就再沒有機會提起過這件事。
老夫人聽完已有些站不穩,聽沈薇愣愣的問:“你女兒……要幫二夫人做什麼事?”
那嬤嬤不敢抬頭道:“她說……是替二夫人抓幾副藥交給春夏嬤嬤便好,後來又說只要放只死貓就好……”
“什麼藥?”阮流君問她。
嬤嬤戰戰兢兢的抬頭看一眼女探花道:“十分小劑量的滑|胎|藥……”
沈薇忽然瘋了一般衝向了李芳,將李芳噗通一聲就按倒在地,豁出命一般要掐死她。
李芳慘叫不迭,許丹輝忙伸手要拉開沈薇。
許榮慶已上前一步將許丹輝按住,不讓他動手,只聽著沈薇抓著李芳“哐哐”的將她在地面上猛撞了兩下,撕喊的哭道:“你還我兒子!你為什麼要害死他!為什麼!你還我兒子……”
老夫人被冬青嬤嬤扶著,硬是撐著站著。
許青自始至終沒有上前。
場面十分的混亂,女探花揮手讓人將大夫人先拉開,親自上前將已經懵了,頭髮散亂慘不忍睹的李芳扶了起來,蹲下問她道:“不知二夫人還有何要辯解的?”
李芳被撞的天旋地轉,只提著一口氣道:“她胡說!她信口雌黃汙衊我!”
那嬤嬤便忙道:“我怎敢誣陷二夫人!當初我怕二夫人殺我滅口,特意留下了那張藥方子,還有二夫人賞給我女兒的那些飾品,已經呈交大人了。”
李芳徹底懵了。
便聽那女探花道:“是真是假,只要審了春夏便知。”她對春夏笑了笑,笑的春夏渾身發寒,“將春夏帶回去。”又對李芳道:“也請二夫人隨本官走一趟。”
兩個官兵上來要拿李芳。
李芳尖利的掙扎著。
許丹輝僵在那裡要上前卻被許青攔下,他也沒有讓許丹夕上前,如今……他們攔也沒有用了。
許丹夕卻是跪下哭求道:“父親!父親救救母親!您快說句話救救母親!”
許青不忍看李芳,如今他又能如何?
許丹夕見他不開口,跪著又去求老夫人,幾乎撲在老夫人身前,抱住她的腰哭道:“祖母……祖母救救我母親吧!她知錯了,已經知錯了,您打她罰她都可,她為許家生兒育女,您怎這般狠心讓她被抓走?”
沈薇卻厲聲道:“她殺了我兒子!我要她給我兒子償命!”
許老夫人撥開許丹夕的手,沒有再看她一眼。
她慌了,這樣多的人,沒有一人能救母親嗎?
她突然看到阮流君,慌慌張張的上前跪下,一把抓住阮流君的手哭道:“許嬌,嬌嬌……求你饒我母親這一次,不是她乾的,只是誤會,求你替她求求老夫人,我以後做牛做馬報答你好不好……”
阮流君低頭瞧著她,她哭的瑟瑟發抖可真可憐,“你求我有什麼用?她害了人,受到懲罰是報應,她在做出那樣惡毒的事情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日。”她慢慢的將袖子從許丹夕手中抽出,低聲道:“你也是。”
許丹夕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她頹然的跪在地上,看著母親驚慌失措的被帶走,沒有一人救她,只覺得完了,這次她們家徹底完了。
女探花臨走之前又回頭對許丹輝和許青道:“也要請兩位許大人留在府中,配合調查。”她對一直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的男子招招手道:“走了傻子。”
那男人皺了皺眉,輕聲道一句,“不是傻子。”卻仍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她走了。
這鬧哄哄的一場亂,刺激的沈薇又犯了病。
阮流君命人將她送回房去,將杜太醫開的藥速速熬一副。
許青一家僵在庭院裡,一言不發也要帶著許丹輝和許丹夕回去,老夫人忽然叫住了他們。
庭院裡燈火通明,老夫人站在迴廊下扶著冬青將脊背挺直,擦了擦眼淚道:“你們跪下。”
許青梗著不願跪,最後卻仍是跟著許丹輝跪了下去。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