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紹宗拉著庭哥兒笑吟吟的進了大堂,身側一同來的還有個極為清俊的少年人。
阮流君的注意力全在庭哥兒身上,他瘦了許多,小小的身子任由謝紹宗牽著手,抿嘴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她全然沒留意到謝紹宗身側的少年人望了過來,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陸楚音,陸楚音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是寧安先起身驚喜道:“太子殿下怎麼也來了?”
一堂的閨秀便都忙起身要行禮,那少年人便擺手道:“我是偷偷跟著謝相來湊熱鬧的,你們不必拘禮,玩你們的便是。”
阮流君這才注意到他,她只見過太子一兩次,對他印象不深,只記得他叫聞人瑞卿,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兒子。怪不得謝紹宗能在這裡開宴,原是太子來了。
他們便在旁側的一張小桌前落了坐。
閨秀們又激動又緊張,原本見謝相國已是難得,沒想到今日還見到了太子殿下。
聞人瑞卿今年十五,正是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坐在那裡和謝相國完全不同的清俊。
謝紹宗一落座便看到了阮流君,笑道:“沒想到義妹今日也來了,身子可好些了?怎麼來也不同我說一聲?”
阮流君沒有答話,便已聽到竊竊私語聲。
“她當真是謝相國的義妹啊?謝相國還挺關心她的……”
“我還以為只是她硬攀上認的親……”
寧安笑盈盈的走過來坐在阮流君身邊,扶著她的肩膀笑道:“是我邀請許妹妹來的,我知道謝大哥掛心許妹妹,就邀請她來走一走,對身子也好。”歪頭看謝紹宗,“我如此貼心,謝大哥不誇我兩句?”
謝紹宗便對她笑道:“郡主一向善解人意,我若誇哪裡誇的過來。”
旁側的李霏霏捂嘴笑道:“我們寧安可不是對誰都善解人意的,謝相國。”
寧安害羞的抿嘴笑著嗔了李霏霏一眼,“好好喝你的茶,取笑完明珠又來捉弄我。”
一桌子的閨秀便心照不宣的竊笑,又有閨秀看著庭哥兒道:“這小娃娃是哪家的?生的如此可愛,好白呀,像粉做的似得。”
庭哥兒安安分分的坐在謝紹宗身旁,小嘴抿的緊緊。
謝紹宗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是我未過門妻子的弟弟,怕生的很,今日帶他來放放風。”
大家聽到未過門妻子便都面面相覷的遞了個眼色,謝紹宗和阮流君一事京中誰人不知啊,沒想到謝相國如此深情,到如今還對一個逃犯念念不忘,替她照顧弟弟。
阮流君低頭飲茶捏緊了手中的茶盞。
身側的寧安卻笑著對庭哥兒招了招手道:“庭哥兒來姐姐這裡,你不愛吃雲片糕嗎?”她拿了一碟雲片糕,“過來嚐嚐。”
阮流君攥緊了茶盞沒有抬頭,她有些怕,先前她怕庭哥兒在牢中受苦甚至被用刑,如今看他好好的在那裡,她又怕……怕庭哥兒和謝紹宗要好,和寧安親近,庭哥兒才六歲,他哪裡懂得什麼恩怨仇恨,若是他將謝紹宗和寧安當成親人……那她該如何是好。
庭哥兒坐在那裡沒有動。
阮流君終是沒有忍住抬頭看了庭哥兒,他坐在那裡雙手放在膝上攥著小拳頭,低頭抿著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寧安便又哄他道:“庭哥兒不怕,今天准許你吃甜點,謝大哥若是罵你,我就替你罵他。”
謝紹宗笑著拍了拍他的背道:“去吧,少吃一點,等會兒要吃飯。”
庭哥兒抿著的嘴動了動,悶聲悶氣的道:“我才不愛吃你的雲片糕。”
寧安的笑容頓時就僵了一下,一桌子的人看她示好,一個小娃娃還不領情不給她臺階下。
李霏霏拿過寧安的雲片糕道:“他不吃我吃,小娃娃真不知好歹。”
謝紹宗的臉色也沉了沉,寧安忙笑道:“庭哥兒今日不舒服吧?不吃咱們就等著吃飯。”
謝紹宗摸著庭哥兒的頭,沒有說話。
陸楚音卻悶悶道:“小娃娃才最知道誰好誰不好呢。”
李霏霏橫眼瞪了過來。
坐在旁邊桌子上的聞人瑞卿笑著岔開話題道:“我和謝相方才獵了兩隻小鹿,不如趁著今日熱鬧就宰了給諸位烤鹿肉吃吧。”說完故意看了一眼陸楚音。
陸楚音果然驚的抬起頭來看他。
他心滿意足的笑著揮手讓隨從將那兩隻小鹿抬上來。
隨從很快將兩隻小鹿拎了上來,是兩隻不大的小梅花鹿,腿上受了傷被繩子捆著四隻腳躺在地上,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