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家大大小小等了裴迎真那麼久,然後又囑咐裴迎真今日不要再出門,他的那些同僚和好友要來祝賀裴迎真,他要留下見客。
裴迎真淡淡道:“今日我要去恩師那裡,父親為惠景慶賀吧。”
裴言氣的拍桌子罵他剛剛中瞭解元就不把親爹放在眼裡。
裴迎真笑了看他道:“父親難道不是嗎?若我沒有高中,父親怕是根本不會多看一眼我這個兒子吧?”他的出生,他的每一年除夕,這位父親從來沒有為他慶賀,陪他一起過過,如今倒是想起了他這個兒子。
裴老太太眼看兩個人要吵起來,忙按住裴言道:“好了好了,這樣大喜的事你們父子也能吵起來。”又對裴迎真道:“今日也是你姑母的大喜,聖上封了她誥命,皇后娘娘親自召見她,等她回來咱們一家子熱熱鬧鬧的一同慶賀。”
裴素素封了誥命?怪不得她這次巴巴的回京來住,只希望她日後不要找流君的麻煩。
“不必了。”裴迎真起身道:“你們一家子慶賀就好,我不需要你們為我慶賀。”說完扭頭就走。
裴言連喊他兩聲他都沒有停下,氣的裴言抓起茶杯猛地就砸了過去。
茶杯砸在他的背上“哐當”一聲落在地上碎了,嚇的一屋子小丫鬟忙跪下。
裴迎真站住了腳,後背又疼又燙,他轉過身對裴言冷笑了一聲,“多謝裴老爺的慶賀之禮,我日後定會好好報還。”
他挑開簾子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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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陰又冷,他走到阮流君的院門口,在門口站了站,緩和了神色才進去。
阮流君正抱著小暖爐坐在迴廊下發呆,她昨夜宿醉,今日頭疼的厲害,腦子又木又僵,以至於裴迎真走到跟前了才看見他。
“又發什麼呆呢?”裴迎真笑吟吟看她。
阮流君回神嚇了一跳,“你怎麼走路沒聲兒啊。”
裴迎真蹲下身,仰頭看著她,也不說話。
“看著我幹嘛?”阮流君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裴迎真握住她的手,輕輕將臉枕了上去,“現在每天看到你,就像小時候吃一顆粽子糖一樣。”
阮流君臉頰發燙,想讓他正經點,忽然發現他的後背溼了一大片,驚訝道:“你的衣服怎麼溼了?”她伸手摸了摸,已經涼透了,“怎麼回事?這樣冷的天怎麼也不換換?”
裴迎真貼緊她的手道:“我想先來看看你。”
阮流君看著他蒼白的側臉,不知為何,覺得他在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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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天灰濛濛的陰著。
陸楚音站在皇后娘娘殿門口的迴廊下,看著那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她的阿姐跪在地上侍候皇后娘娘服藥,不知是燙了還是怎麼的,皇后娘娘失手將那碗藥全打翻了,灑了阿姐一身。
她站在迴廊下手指就攥了緊,人人都知道她的阿姐在宮中備受寵愛,可是誰又知道她的阿姐無人依靠,在皇后娘娘跟前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有小公公來報,新封的誥命夫人來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這才抬手讓陸楚楚退了出來。
裴素素在殿門口和陸楚楚打了個照面,拜見了貴妃娘娘才進了殿,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十分和善的讓她起來,和她說了兩句話,又賞了一些小物件,忽然問道:“本宮聽說貴妃的妹妹陸楚音暫住在裴家?”
裴素素心裡咯噔一聲,就怕皇后娘娘問起太子與裴家打架的事,小心翼翼道:“回娘娘,陸姑娘和裴家嫡子的未過門妻子許嬌交好,住在她那裡玩。”
皇后娘娘“哦”了一聲,又問道:“那看來沒錯了。”她幽幽的看著裴素素,“本宮聽聞太子前幾日在街市與裴家的人起了衝突,還動了手?”
裴素素忙扶著桌子跪了下來,“娘娘恕罪,當時裴家的幾個孩子並不知曉那是太子殿下……”
“是為了陸楚音?”皇后娘娘問道,她笑了一聲:“太子年幼頑劣,回來畏畏縮縮的本宮便知是又惹了事,他不敢講,本宮也沒有問他,你可知是為了什麼?”
裴素素一聽那話裡的意思,似乎不是怪罪裴家,而是……怪罪陸楚音?太子也沒敢跟皇后和聖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