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輕鬆的話題。”
他笑而不答,但笑意不達冰冷的黑眸。
主持人見他以沉默應對,也只能無奈地趕緊畫下句點。“非常謝謝你的配合,利總裁。”
利正揚滿意微勾唇,輕握過手後,確定攝影機已經停拍,笑意隱遁,只想立刻離開現場。
莫名其妙!
明明是來談公司理念的,為什麼扯到他的家務事?
利正揚快步離開,順手掏出手機,想打給千絹,詢問她今日去產檢的結果,卻見有人走向前來。“抱歉,那話題讓你覺得不舒服,但沒辦法,我也想知道。”
“……朱汶?!”他震愕得說不出話。
“好久不見。”朱汶輕勾笑意。
七年的歲月,她並沒有因此蒼老或憔悴,甚至比他記憶中更加亮麗迷人。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凌千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晃著,整個人失魂落魄到極點。
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千絹?”
她像是沉入海底,耳邊的雜訊聽來總是隔了層水幕,聽不真切,直到有人強而有力地扳正她的身子,她才驀地清醒。
“你在幹什麼?紅燈了耶!”陸克翔低吼著。
她下意識地朝一旁探去,發現燈志早就變了。“喔。”
“你怎麼了?”
“我……”未語,淚先流。
“你……”看了下左右,他拉著她走進一旁的咖啡廳。“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情緒不要這麼豐富,想哭也要等到沒人再哭。”
她總是這麼真性情,和繁忙都市裡的人不大相同。在每個人學著藏起眼淚武裝自己的時候,唯有她會笨笨地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壓根不懂偽裝,那般真實的深深吸引他,曾經。
“我沒辦法。”
“真是被你打敗了。”拉著她入座,幫她點了咖啡後,耐心等她哭個過癮,遞上面紙,這才問:“發生什麼事了?總裁對你不好嗎?”
他可是很清楚慶功宴那晚,總裁消失了。
凌千絹用力搖頭。
“不然呢?”
“我沒有懷孕。”
他眉微挑。“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懷孕,結果卻沒有,醫生還說我不容易受孕……”嗚嗚,怎麼辦?她要怎麼跟正揚說?“之前我出現懷孕的症狀,所以買了驗孕棒,明明是陽性反應,醫生卻說,我是太想懷孕造成假性懷孕,至於驗孕棒總是偶有失誤。”
陸克翔頭上壓下數條黑線。“你們還年輕,不需要這麼急吧。”想到前女友跟他家總裁有肌膚之親,這感覺還真有點不太爽。
“很急好不好!”不急,她哭心酸的哦?儘管君君近來的狀況較穩定,但還是要趕在一年內趕緊懷孕,總是要未雨綢繆啊。
“急什麼啊?難不成你不能懷孕,總裁就會離婚嗎?”
凌千絹瞪大眼,剔亮如琉璃的淚水凝在眼眶。
離婚?對厚,要是她無法懷孕,根本沒有利用價值,為了救君君,說不定他會要求離婚……
思及此,她肩頭垮下,快要不能呼吸。
位於攝影棚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有著極具隱密的隔間座位,一對出色男女面對面坐著,誰也沒先開口。
“如果無話可說,我要走了。”利正揚懶懶道。
“你不點杯咖啡?”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咖啡,朱汶慢條斯理地淺啜著。
“不需要。”
“你還恨我?”她從杯沿看著他。
他變了好多。七年不見,褪去稚氣的他更顯挺拔昂藏,魅眸淡漠如刃,強硬地劃開與她之間的界線,然而他的眉間卻多了抹憂鬱,再也找不到以往愛笑的痕跡。
利正揚不語,黑眸冷峻無溫。
“我要見詠君。”放下杯子,她一鼓作氣地說。
“沒必要。”
“我是詠君的母親。”
“當你七年前離開時,你就不是君君的媽了。”他語調冷漠,黑眸噙著悶燃的火焰。
“就算是如此,也切不斷我們身上的血緣!”
“你還敢講血緣?就因為你有輕度地中海貧血,才會導致君君遺傳重度地中海貧血,幾乎要了她的命!”利正揚字句鏗鏘,眸若激揚的火花噴灑著。“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那個節目的導播,我是死也不會去上這個通告!”
他甚至想要立刻起身就走。
“詠君的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