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都沒有這麼好過。
也許,李華梅對我的支援,並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麼單純,背後可能也有權謀的存在,這點我知道會有人這麼想,然而……我自己知道不是那樣。
從封靈島之戰到伊斯塔,李華梅曾有過好幾次,豁出性命為我而戰。在做出那些犧牲的時候,我相信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平安歸來,假如一個女人可以為了我,連命都不要,那我又憑什麼去懷疑她的心?我自己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嗎?如果這一切心意都是真的,那麼…
李華梅確實是自始至終,都在為我付出,誠然她權力慾望很重,為了固守自己掌握中的東西,不擇手段,但我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讓她一再放下本身的原則,為我做出損害她自身利益的事。李華梅殺了萬獸尊者,這筆帳我一定要向她討回,但我卻不想否定她的心意。……因為我自己的選擇,我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親人,還有一個無論我貧富貴賤,都在支援我、為我付出的女人。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可是,當我再次意識到這一點,一陣強烈的心痛感受襲來,怔怔地掉下眼淚。
眼前所見,青天白日,朗朗晴空,但耳畔隱約還聽得到那悲怨的慟哭聲,遙遙傳來,彷佛會一直持續到地老天荒。
“約翰,怎麼了?你表情好怪,沒有什麼事吧?”白瀾熊的叫聲從我身後傳來,我收起紊亂心情,讓自己的表情回覆平常,不想讓獸人們有太多的聯想。
“沒什麼事,別在意,你準備一下,我們出發吧,去找港口,帶大家坐船離開這裡。”
簡單交代一句話,我收拾心情,預備要去協助白瀾熊,處理獸人們的善後問題,但在我回過頭之前,我最後一次望向這片大海,對著那看不見的物件,用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了一句告別。
“……再見了,我的畫眉。”
幾十萬獸人一下子說要離開,這真是談何容易,光是運送船隻,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又不可能讓大海再分開一次,這令我與白瀾熊傷透腦筋。
“對了,這裡怎麼說都是東海,李華梅的勢力範圍,約翰你是李華梅的老相好,卡翠娜族長是她的手下大將,你們兩個一起出面,向反抗軍來調船,伊斯塔的訊息還不會那麼快傳來,只要我們動作夠快,反抗軍那邊不疑有它,成功的機會很高。”
白瀾熊提出了這條妙計,我和卡翠娜對看一眼,都覺得這條計策大有成功的可能,但以心情來說,我實在很不想採用這條計策,去騙李華梅的手下來載我們離島,那種感覺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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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翠娜道:“約翰,如果你實在不想的話,也可以由我一個人去,成功機會仍然是很高的。”
“不,哪的話,我怎麼會顧慮這種事?我擔心的地方是,萬一我們在船上航行的時候,李華梅的命令忽然傳來,操船人員倒戈相向,我們恐怕都沒法活著回到陸地上。”
我皺眉道:“即使我們能制服操船人員,意義也不大,我們裡頭有多少人會開船?如果把他們殺了,茫茫大海上我們能飄到哪裡去?”這些問題一提出來,白瀾熊也覺得不妥,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覺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欠缺資源的情形下,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帶幾十萬獸人一起離島,而若再拖延下去,很快糧食就會出現問題,那時候一大票獸人餓死島上,情形就不妙了。
“呵呵,各位經過漫長的討論,好像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啊,不如還是聽聽我的想法吧。”
忽然冒出這一句話的,是茅延安,而他所提出的主意確實嚇人一跳,讓整件事以一個極戲劇化的方式解決。
“黑龍會衰敗後,反抗軍在東海的勢力確實如日方中,但東海的巨大勢力,除了反抗軍與黑龍會,還有一個不可小覷的第三者,這一點大家忘記了嗎?”茅延安的話點醒了我們,白瀾熊對東海情勢不熟,搞不清楚狀況,但我和卡翠娜都是在東海待過,瞭解本地情勢,登時記起除了這兩大死鬥不休的勢力外,還有一個強大而低調的勢力…海賊王丹羅.維斯德。
丹羅是東海最大的走私商人,有著“海商王”、“海賊王”的雙面稱號,摩下武裝船隊的實力強悍,據說還與異大陸有頻繁的貿易往來,一直冷眼看著黑龍會與反抗軍的鬥爭。我之前在東海的時候,聽過他的大名,搭乘過他的商船,卻不曾與他的人有什麼直接接觸。
如果能請動這個走私頭子,由他派出船隊接應,那我們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別說是區區接人上岸,即使是直接由船隊送回南蠻,這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