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但這裡這麼多高手,他想開戰,一定要有幫手……黑龍會的人該不會已經潛入這裡了吧?那黑龍王……
念及黑澤一夫,我這一驚非同小可,舉眼望向四周,並沒有看見疑似黑龍會中人,當然更沒看到那獨眼白牙的黑龍王,心中正自驚疑不定,耳邊卻聽見讀信聲平順地念了下去。
信的內容,就與至善老僧在封靈島上吐露的秘密一樣,上代掌門收了來自伊斯塔的門徒,既欣喜於他知過能改,棄暗投明,復又驚喜於他驚才絕豔猶勝於己,能傳慈航靜殿多項絕學,發揚光大,便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並且嚴守這項秘密,但多年之後,上代掌門預備選衣缽傳人,卻又擔心這名高徒心中邪念難馴,若自己圓寂之後,他魔性大發作起惡來,無人能制,所以特別留下烽火幹坤圈與密函,說明往事,在必要時候闔寺僧侶得以聯手共誅之。
這段內容,我們早就知道,聽在耳裡絲毫不奇,但全場九成的人都是初聞此事,聽說慈航靜殿內有高僧出身伊斯塔,而且還學得慈航靜殿的上乘武技,頓時群起譁然,大驚失色之餘,幾千雙眼睛不約而同地望向心禪,雖然公證人還沒有念出那個伊斯塔叛徒的名字,但所有人都已經心裡有數了。
“……茲將此人法名記載於下,唯願永生永世,此密函無須見於天日之下矣……”
唸完了最後一句,大總統預備要宣讀那個名字,但隨著信紙展開,我卻看見七名公證人眼中一起露出錯愕之色,頓時心叫不妙,這些公證人心裡都有了準備,如果那個法名是心禪,他們絕不會訝異,現在會有這種表情,莫非信上寫著別人的名字?
上任掌門最後遺下的男弟子只有兩名,如果不是心禪,難道是……心燈?
剎那之間,我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就聽見大總統在短暫停頓後,大聲念出了那個法名。
“心劍!”
全場群眾鼓譟如雷中,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覺得再沒有什麼事會比這更荒唐了,就算公證人讀出的名字是心燈,我都不會如此震驚,但……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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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劍神尼?這怎麼有可能了?
坦白說,心劍神尼妖里妖氣,沒事看胸部來認人,說她是來自伊斯塔的妖人,還真有幾分像,可是,現在這密函關她什麼事了。當初至善明明說過,從伊斯塔逃來的叛徒是個男人,密函中也說那是個男弟子,既然是男弟子,自然就是和尚和居士,和尼姑有什麼關係了?
我腦裡一片混亂,轉頭望去,發現阿雪、霓虹都是相顧駭然,被這出乎意料的打擊給弄亂了陣腳。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而在失去這一張王牌後,我更發現自己思維裡的一個大問題。
不錯,那個伊斯塔的叛徒,有足夠動機弒師掩藏身分,但說到底,我們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殺害前任掌門的兇手,一定就是那個伊斯塔的叛徒啊!就算烽火幹坤圈內的秘密揭曉,那個伊斯塔叛徒的身分曝光,這也不過證明了他的出身,並無法證明他為此弒師啊。
假如被念出來的名字是心禪,一切由於太過順理成章,沒有人會提出懷疑,但是當念出來的名字換成心劍,我們之前太過一廂情願的想法,就從最根基的底部開始崩潰。
(沒可能的,為什麼不是心禪呢?一定是他的,那麼多的證據,每一個都指向他,一定是他!難道……公證人偷偷換了密函?或是心禪之前已經調換了烽火幹坤圈內的……〕無數念頭在腦內紛至沓來,但我的理性卻迅速將之一一否定。各項不利因子,我事先早已防範妥當,絕無可能發生舞弊情形,公證人如果念出的名字是心劍,字條上寫的字就一定是心劍。
如果伊斯塔的叛徒真是心劍神尼……
我心頭陡然泛起一絲寒意,回頭把整件事想過一次,從南蠻蛇族的竊聽開始,薩拉城內萊恩遇刺身亡、封靈島上至善遺命、大賽車期間的種種,越是深思,就覺得內中越有可疑之處,許多很明顯的破綻,之前我根本視而不見,從未發覺,隱隱約約之間,我們可能已經陷入了某個大圈套而不自知。
(難道……是黑龍會……或者心禪他……
心裡的感覺一片彷徨,我試圖在同伴的臉上找些東西,只見阿雪滿面倉皇,不知所措地朝我看來心燈居士一臉陰沉,顯是沒料到信中所載的秘密會是如此。羽虹卻是一副悲憤欲狂的表情,眼中的怒火,像是隨時都會燒出來。
至於我們身後的那一大票雜碎,則是議論紛紛,菜市場般鼓譟,一下子說密函有問題,一下子說心劍神尼該給個交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