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與他實力相距太遠,只要他稍稍回氣,隨時都可以在這裡大殺四方,把我們一個不剩地通通幹掉,用不著離開。
“動手啊!為什麼沒人敢上來?你們不是全都想要我的命嗎?凡是出賣我、背叛過我的人,全部都要死!上來啊!”
我側眼瞥向茅延安,這個真正出賣心燈居士的叛徒,此刻臉如土色,害怕得不停發抖,就差沒有找個地洞再躲進去。
方青書長劍拄地,似乎想要支撐起來再戰,但無論他怎樣運力,就是站不起身子,最後甚至一口鮮血噴出,又倒了下去。同樣的情形,也在阿雪身上出現,那種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真是讓人好生心疼,不過目前我也無法援手,生怕只要自己一動,就會引來心燈居士的注意力,發出致命攻擊。
坦白說,雖然心燈居士現在看來一副梟雄末路的悽慘模樣,但事實上他卻掌握著一切,像一個邪威滔天的魔神,猙獰可怖地主宰眾生,只要他把我們全都殺掉,短暫延緩身分外洩的時間,再利用他多年來建立的淨念禪會發動騷亂,呼應黑龍會的全面侵略活動,屆時慈航靜殿的首腦人物已為之一空,群龍無首之下,他揮軍而來的可能性幾乎是無限。
此刻,心劍神尼已經戰敗,但託了大賽車的福,方圓五百里內並不是沒有能夠與心燈居士一較高下的強者。白起或是孃親武神,這兩個人都足以與心燈居士一拼,假如他的傷勢真如外表看來那樣嚴重,勝算甚至高達八成。
我一直祈禱,這兩個人裡頭能夠出現一個,只要出現一個,我們這邊就得救了,所以當有人排眾而出,向心燈居士挑戰時,我還以為是白起到了,誰曉得抬頭一看,走出去的竟是羽虹。
“心燈!”
羽虹不曉得什麼時候回覆了清醒,走了出去,伸手遙遙指著這個曾是她師父的男人,叫著他的名字。
“你這個偽君子,欺世盜名,作了那麼多的壞事,騙了那麼多的人,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感受?”
盡力維持著聲音的平穩,羽虹的臉上卻仍剋制不住地流下兩行清淚。她與心燈居士親如父女的感情,根本不是師伯心禪所能比擬的,因此,當真相揭曉,那個從小對自己諄諄教誨,教導自己俠義之道,堪稱是自己心中完美典範的師父,突然變成卑鄙奸狡的大惡人,不但陰謀陷害無辜、出賣同門,甚至還暗中組織黑龍會,成為東海地方數十年來的最大亂源,這個真相對羽虹的打擊實在很大。
但如果要說打擊,心燈居士的情形似乎好不到哪去,倘使要他選擇,在場那麼多人裡頭他最不願意敵對的,恐怕就是羽霓和羽虹,所以,剛才他一出手就要先將她們擊倒,而現在羽虹站出來,用剛才指責心禪的話語來面對他,心燈居士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表情的變化,僅在一瞬間,心燈居士畢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當他意識到這絲動搖可能成為破綻,進而被人利用打擊,一顆出現偏頗的心立刻被穩穩扶正,表情回覆冷靜與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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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強食,勝者為王,這道理自古皆然,我沒教你們,你們兩個自己就學不會嗎?真是愚不可及!”
“你、你說的都是真心話?那你過去教導我們的……”
“自然全都是騙你們的!這些年來,你們作得很好,因為有你們的掩飾,從沒有人懷疑過我什麼。”
“我和姊姊……都只是你的道具嗎?”
“不服嗎?你這點些微的力量又能做些什麼?退到一邊去,我可以放你和你姊姊一條生路。”
如果會接受這種“好意”羽虹就不會是羽虹了,心燈居士這種說法,只會更激起羽虹殉道者的精神本質。這個傻女人,拼起命來幾時管過敵人強不強了?只要是義之所趨,就算是要她單挑黑龍王都照上……唉,這比喻有夠爛,現在真的是上去單挑黑龍王了。
“邪不勝正,不要以為沒有人敢挑戰你!”
羽虹眼中含淚,微一哽咽,卻是一臉正氣凜然,大步往前跨去,要大義滅親,第一個挑戰她的師父。
這場戰鬥實在是很沒看頭,心燈居士雖然傷重,卻起碼高出羽虹兩個級數,隨手一擊,就把羽虹打成滾地葫蘆,但羽虹視傷痛如無物,一再撲衝上前的無畏精神,卻也讓心燈居士萬分棘手,不曉得該如何對付。最後,心燈居士看出情形不利,超靈體巨劍陡然破空刺出,貫串羽虹肩頭,鮮血飛濺,暫時廢了羽虹一臂,不讓她再次搶攻。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在羽虹被一劍創傷,踉蹌跌退的時候,我突然有一種很怪異、很不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