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龍刃,從此便縱橫無敵,直至今日。
暗之神宮的第一高手,則是統治神宮的七大祭司之首,東條英夫,堪稱是近五百年來拜月邪教最偉大的魔法天才。憑靠著通天魔法,他不斷地使老化肉體重生,至今已超過兩百歲,在戰場上所立下的輝煌成績,無論是一招屠城,又或是隔著千里之遙咒殺敵手,這都已經成為敵人口耳相傳的恐怖神話。
光之神宮、暗之神宮,在這兩大強人的領導之下,幾乎每個月都爆發戰鬥,戰況激烈,卻是遲遲分不出決定性的勝負。回顧過去的歷史,展望未來,無止盡的烽火是我們唯一所見,看不出什麼時候有終結的可能……這就是我所存在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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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讓我用咒布封住死白眼,偽裝失明,更隱藏住我最大的秘密,以其他身分拜在東條老師的門下,作著某種佈局,這點就連當時仍幼小的我都能明白。
能夠成為七大祭司的門徒,這是暗之神宮子弟的頭等榮耀,但這份榮耀並不易享,因為精英教育意味著無時不刻的激烈競爭,分分秒秒身邊都有人被淘汰,而淘汰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死亡,永無翻身機會。
或許我真是天意命定,要立在人們頭上的王者,所以才能在諸多考驗中履險如夷,不住取得突破,成為東條老師眼中的精英,他對我有很深的期許,一直希望我日後能成為暗之神宮的大將,助他掃平所有強敵。為了達成這份期望,東條老師傾囊相授,把他所獨創的幾種厲害魔法都傳授給我。
“……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暗之神宮的新世代。你雖眼盲,但資質不凡,又能得我真傳,他日在我扶植之下,必會成為我黑暗世界的新領袖,只是可惜,你生性孤僻,獨來獨往,沒有結交什麼朋友……只有一個人,是成為不了領導人的。”
東條老師曾對我這麼說過,我不太瞭解他的意思。朋友,是修練所不需要的東西,自小成長的過程,教會我學懂了絕對不相信任何人的寶貴道理,若我身邊有所謂的“朋友”根本無法存活到今天,每一個擺出朋友面孔的人,都只會在我放鬆警戒的時候,冷不防地把暗劍刺出來。
事實上,別說結交朋友,我甚至連他們的臉都不記得。除了父親與東條老師,我身邊其餘的人都是弱者,在淘汰的過程中快速隕落,我身邊總是換著不同的面孔,來來去去,橫豎都是輕易被淘汰掉的弱小東西,哪有需要特別記住他們的臉孔?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東條老師帶我拜訪故交,我生命中才意外多了另一張新面孔的記憶。
東條老師的這名故交,是暗之神宮中響噹噹的人物,本身是已入魔的狂戰士,在北方建立一座地下堡壘“佛尼厄魔堡”飼養、製作無數魔物,開礦鑄兵,屢屢為暗之神宮立下大功,自命正道的俠義份子屢次進攻,都成為魔堡的犧牲者,屍骨也給煉化成不死士兵,作為魔堡的新戰力。
魔堡令無數正道中人聞名喪膽,而魔堡的主人則是東條老師故交,當我們在堡內大廳見到那威名赫赫的狂戰士,我感受到他的不凡力量,卻也肯定若給我充足時間與鍛鍊,三五年後我將超越他,擁有將他殺滅的修為。
“東條兄,你有一名很優秀的弟子啊,我感受到這孩子的不平凡,日後大地上將因此染遍鮮血啊。”
“那就讓慈航靜殿的賊禿們為此付出代價吧,夏洛堤即將以我弟子的身份上陣作戰,我此行到訪,是因為聽說你有一個很奇特的養子,在魔法上提出了新奇的理論……”
東條老師與狂戰士進行討論,我藉口無心聆聽,退出去休息。其實,無心是假,奉命探查佛尼厄魔堡的虛實是真,至於為何要探查與紀錄,這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或許東條老師已經開始作著準備,要在將來的哪一天,把他正談笑以對的這位友人斬盡殺絕地消滅。
魔堡內外守備森嚴,地下城的結構,十步一兵,在每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都有機關陷阱,不負它的盛名,可是,出奇地,堡內的氣氛有一些不協調,堡內的骷髏妖、牛頭人……神態與動作都很反常,看來少了應有的兇戾之氣,卻多了幾分人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個樣子……我第一次覺得這些東西不像妖獸魔物,卻像……人。
它們的手中都拿著一張小紙片,聚精會神地盯著細讀,好像上頭寫著什麼無比重要的大事,而它們看著手裡的紙片,還不時探頭往別人手上的紙片張望,不過每個人又都把手中紙片守得牢牢,彷彿那是天大的秘密,不能給別人看到。
妖獸們都是從同一個方向過來,我受到吸引,很自然地朝那個方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