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坐在火堆邊,烤衣服吃乾糧,沒有人說話,四周除了咀嚼吞嚥的聲音,就剩下外面的雨聲。
“嗚……”非常突兀的,一個壓抑的哭泣聲傳來。
這個聲音彷彿一塊石頭,壓得眾人原本沉重的心更加沉重。
“哭什麼,灰子。”坐在“灰子”身邊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做我們傭兵的,早做好死的準備了。”
“巫殤大哥……嗚……”灰子哽咽道,“我們一路上……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嗚……會遇到這種事?”
巫殤目光一冷,轉頭看向蹲坐在旁邊一臉呆滯的男子身上,一字一字地問道:“我也想知道,寄驚弦,請你解釋一下!”話一出口,其他人都怒目以對。當然,怒氣是針對那名被喚作“寄驚弦”的男子。
寄驚弦苦笑道:“抱歉,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也沒想到?”巫殤怒道,“當初是你保證過你的貨不會引來野獸,我們才接你這樁生意的。”
寄驚弦抬頭直視他:“我是保證過,但我和你們一樣被人欺騙了。我養的雪兔身有異香,會引來野獸,這個我比你們誰都清楚,若非我相信了那個混蛋,以為用他提供的東西可以暫時壓住這種香氣,你們認為我敢帶著這麼一大車的雪兔上路嗎?”
“事實上香氣不是被壓住了嗎?如果不是走近,根本聞不到。”
寄驚弦搖了搖頭:“我們都被胡弄了,人類聞不到的氣味不代表野獸聞不到,那個混蛋就是利用這一點讓我大意了。妖獸一般都不會在樹林邊緣活動的,如今竟然來了一大群,可見……”頓了頓又道,“實在抱歉,你們死去的同伴我都會補償的……”
“我們是傭兵,隨時都要有迎接死亡的準備。但我們,也不是隨便可以被人耍弄的人。”巫殤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到底最後責任在誰,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寄驚弦嘆口氣,轉頭望向洞外,喃喃道:“還好這場雨,否則死的人會更多。不過這一屆的‘百品祭’我恐怕是沒希望奪冠了。”
巫殤看了看寄驚弦,想到這一趟除了他犧牲了幾個同伴外,這個僱主的損失也不小,不但上百隻雪兔丟失,這一來一回的費用,傭兵的補償以及錯失贏取“百品祭”名頭的機會,對這個男人恐怕都是一個打擊。這樣一想,怒火暫熄,也不再咄咄逼人。畢竟他接受了僱傭,也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和責任,一味的責怪僱主是沒有用的。
這時,寄驚弦從旁邊行李中拿出一個籠子,籠子裡赫然趴著2只小巧可愛的雪兔。
“我說老兄,”一名大漢嚷道,“反正你的兔子差不多都丟了,比賽是沒戲了,不如把這剩下的2只烤了吧,正好讓我們也飽飽口福。”
寄驚弦看了看那個大漢,又看了看手中的雪兔,滿臉不捨。
巫殤道:“老七,你就別鬧了。”
那老七縮了縮頭,嘟囔道:“這不是一路上都沒吃什麼好東西嗎?這會正在雨,野獸也聞不到燒烤的香味,不是正好可以美餐一頓嗎?”
“僱主的東西是我們可以動的嗎?”
老七立馬閉上嘴,百般無聊地左右晃腦,突然,他眼睛一亮,倏地站起來叫道:“老大,這回你不能阻止我了吧!”
巫殤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匹駿馬靜靜地立在角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你想吃它?”巫殤問。
“當然。”老七搓搓手,“咱們的馬早沒了,一匹也載不了我們這麼多人,不如宰了吃了。”
話剛說完,立刻嬴來大部分人的響應。
看老七要接近那匹馬,巫殤突然道:“等等,這好像不是一匹野馬。”
眾人一看,見那匹馬的馬背兩邊各垂了一個箱子,顯然是有主之物。
“老大,這裡只有馬不見人,可見這匹馬的主人極有可能已遭不測,應該不要緊了。”
巫殤沒有再說話,全當默許。
眾人大喜,一個個摩拳擦掌地準備屠宰。
此時誰也沒想到那匹馬能理解他們所說的話,只見它目露兇光,渾身警戒,進入備戰狀態,隨時準備給他們來一馬蹄子。
“啊!”一人飛退,捂著胸口苦不堪言。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遭遇了同樣的命運,被馬蹄子狠狠地招待了一番。
“XX的!好烈的馬。”矮個子老五咬牙切齒。
“再上!他X的!我們竟然連匹馬的搞不定?”
說話間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