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來過橋的,不會在豐安久留。人們在議論:“這個新任縣委書記,能在豐安呆多久?”
此刻,廖遠山站在窗前,對著老龍河,一支接一支地抽菸。秘書梁小磊進來過兩回,見他凝神沉思,又默默地退了出去。老龍河在經過縣城的地方被攔截,成了一個人工湖。再往下,到了縣城的郊區,築起一道攔河壩,那就是豐安水電站。此刻,夕陽絢麗的霞光投射在水面上,散發出絲綢一般的柔軟光澤。沒有風,湖水彷彿是靜止了。湖邊的垂柳倒映在水裡,萬千婀娜。湖對岸那間縣城最堂皇的建築物——大富豪酒店,門面上的燙金大字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廖遠山的內心,波濤洶湧。
上任三個月,卻似乎三年那麼漫長。上任前,他對豐安情況的複雜有所瞭解,並有充分的心理準備。可是,現實比設想的要複雜和棘手得多。貧困,經濟發展緩慢,幹部群眾觀念落後,這都不是最大的問題,關鍵是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暗流,使整個領導班子浸染其中,使人民群眾對政府怨聲載道,民心盡失。廖遠山隱隱感到,自己面臨的將是一場嚴酷的鬥爭。
在廖遠山的抽屜裡,有一疊厚厚的材料。這些材料,他看過無數遍,有些甚至都能背下來。可是每看一次,他依舊血脈賁張,難於平靜。有些材料是縣紀委、縣檢察院、縣公安局提供的,更多的是群眾的舉報。之所以沒有草率行動,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對豐安的情況還不瞭解,避免打草驚蛇。其次,是他上任伊始,工作千頭萬緒,需要一些時間整理。
材料上列舉的事件,觸目驚心。公交口副縣長何為易在國道修建發包過程中,涉嫌收受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