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內。
吳明躺在竹椅上,讓李秀雲幫忙揉著肩膀,又瞥了眼身穿閒服,忙著批改公文的武雉一眼,微微一笑。
這幾日或許武雉危機感爆發,很是抽出時間,好好陪了他一番,夫妻琴瑟相和,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倒是公文一下積累起來,逼得武雉不得不在家辦公,每日都頗為繁忙,看著吳明悠閒的樣子,更是大倒酸水,說要安個太守什麼的官職,打發吳明也一起忙起來。
“啟稟少爺、夫人!”
這時候,一名火鳳衛匆匆進來:“塢堡外有人求見!”
“嗯?”
武雉硃筆一頓,眉毛挑起:“他持著何方通行令牌?”
節度使日理萬機,自然不是什麼凡夫俗子想見就能見的。
“並無令牌!”
“哦?”武雉反而起了幾分興趣:“你是跟隨我多年的老人,應當知曉我的規矩,居然還如此做,此人必然身懷絕技了?”
那火鳳衛跪下:“婢子不知,只是一見他的眼睛,其他兵卒便戰意全失的……”
“你的麾下都是百戰餘生的精銳,能當著他們的面施展道法鎮壓之術,恐怕已經到了真人級別……”
吳明睜開眼睛,緩緩道。
“既然是一位道家真人,想必也不會無事來消遣我,便見一見吧!”
武雉擺了擺手:“帶他過來!”
有著吳明在一邊,她更是沒有絲毫擔心。
……
片刻後,一名穿著黑白葛袍,扎著道髻的青年就從容走進,一見到花園佈景,又是一個激靈:“納天地於方寸,宗師手段!”
他趨步上前,見得武雉,立即稽首:“貧道劍元子,見過節度使大人!”
“劍元子,你是何門何派,求見本鎮,又有何事?”
武雉隨口問著。
一股巨大的威嚴,驀然降臨下來,令劍元子的臉頰上都多了幾絲冷汗:‘師尊囑咐,必須開始親近龍氣,我就是那嘗試的棋子……唉……師門大恩,也只有粉身碎骨以報了!’
他啪得跪下:“貧道此來,自然是仰慕節度使大人威嚴,願投靠麾下,附於驥尾!”
“哦?投靠?”
吳明也覺得很有意思。
現在武雉聲名遠播,想要投奔的人自然數不勝數,但他們有的名氣已滿定州,有的卻是透過熟人引薦而來,有著薦書證物。
實際上,這也是一種潛規則,逼得寒門士子與在野賢達不得不落入世家的羅網當中,否則就一輩子都出不了仕!
當然,在武雉麾下,還有第三條途徑,那就是科舉考試,也算打破舊規則的一大舉措了。
但像劍元子這樣玩毛遂自薦的,還真沒有幾個。
一念之下,吳明不由開啟了天眼,頓時就有了新的發現:“嗯?這道氣息……似乎是……”
“不錯,還請節度使大人收留!”
劍元子嘴角帶著苦澀。
說實話,若時間允許,他也不想如此越級而上——不僅特別容易失敗,縱然僥倖成功,也會被視為倖進之輩,平白惹來大量敵意。
若是徐徐圖之,憑藉一些還在的關係,當可將這影響降到最小,也最為穩妥。
“奈何師尊有命……宗門也已經被逼迫到極限,哪有如此多時間可以佈置,不得不強行為之了……”
劍元子心裡一嘆,還是將自己準備的底牌拿了出來:“我門在定州城中發展了兩家內應,並且還願意資助節度使大人白銀千兩,糧草一萬石!”
“哦?貴門看起來決心非小!”
金銀之物,武雉早已不放在眼裡,但內應與糧草,卻是令她有些動容,同時又有些冷笑。
這道門之人,如此急功近利,若非遇到了她,少不得要被當成肥豬宰——財不露白,古往今來都是至理,更何況在她這手掌大權,生殺予奪的藩鎮軍閥面前展露財力,與作死又有何異?
吳明在一邊,看得也是很想發笑:“果然是道門中人,腦子都有些秀逗了……莫非是洞天福地中出產的極品?”
論權謀詭詐之道,在座的兩個任何一人都能將劍元子玩弄於股掌之上。
劍元子雖然不知道為何,棘背卻是一陣發涼,頗有些不妙的預感。
“也罷,既然你誠心投我,這些本鎮便收下了!”
武雉揮揮手,又看向吳明。
很顯然,在這等事涉靈異方面的事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