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準備得充分,我們三人一人一根鉤索,還挨著,也算彼此有個照應。
“它來了麼?”
毛瘋子抓著鉤索,雙眼鼓得老大,直勾勾地看著下方,可下面馬叉黑一片,看毛呀。我用戰術手電照了下他,發覺這貨大概是怕得要死,整個臉煞白得都照亮了附近,我真怕這貨一下松著了手,直掉到下面深淵去。
我看得直搖頭,也懶得再嚇唬嚇唬他,掏出兩根熒光棒,掰了下,便往下面扔去。熒光棒極快地往下墜,半晌之後,才停止下來,而此時看去,熒光棒已成了一個點,比一隻螢火蟲還小。
“嘶,這得有多深啊?”
我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你不會是想下去吧?”毛瘋子表現並不像是個不計後果的瘋子,反倒像是個膽小如鼠之人。
“你說呢?”我反嗆著。
爬回去,免不了要陷入‘迷道十三殺陣’十二迴圈死局,死路一條,下去博一鋪,或許另有天地,經歷過九嶷山事件之後,我體內的血液仿若被什麼點燃一般,隱約之中,很喜歡這種荒誕的刺激,說不清具體的原因。
鉤索有限,而這深淵估摸著至少深大兩三百米,要下到深淵底,還得想其他辦法才行。想起毛瘋子先前的‘打洞’技能,我心底尋思著剩下的路程只能靠他,於是便把早已擬好的簡單計劃話比毛瘋子和鐵膽兩人知。
“你他孃的才是瘋子!”
毛瘋子聽了我的計劃後,破口大罵,那臉更是白得像白熾燈,在黑暗中熠熠發光。而我也懶得跟他費舌,朝鐵膽打了個手勢,便趁著鬼藤還沒上來之際,抓著繩索,一蹦一跳地一起往下降。
毛瘋子罵罵咧咧,但見自己孤身一人在半空中吊威亞,也不是個事兒,只好跟著降了下來。
鉤索已經放盡,我招呼著毛瘋子別他孃的的蘑菇了,快點往下挖落腳點。毛瘋子嘟嚷了句,抽出了旋風鏟,快速地在積灰岩石壁上戳‘洞’。
這在巖壁上戳洞嘛,往上戳,雖費力,但還是相對簡單些,而向下戳,就不是個事了,費神費力,且很不靈便,也就戳了幾個落腳點,毛瘋子要‘起義’了,鬧著要罷工。
而就在這個時候,深淵底的鬼藤似乎有了反應,先聽聽到的那種驚悚‘怪叫’又傳了過來,毛瘋子一聽,嚇得菊花緊緊,差點把旋風鏟扔了,‘噌噌’地往回躥,躲到我們的上頭。
我氣得發昏,呵斥了幾次,那貨才瞧著屁股,慢吞吞地挪了回來。那驚悚的‘怪叫’一陣陣,我也是聽到心驚肉跳,忙著招呼鐵膽,一起緊靠到毛瘋子身邊。
單手緊扣著鉤索,我拔出三稜軍刺,在手上劃了一下,鮮血立馬飆了出來,也不管毛瘋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一把拽他過來,捂著他的頭,就往我手上的傷口按去。
“喝了它!”
他孃的,可不能老子的血,見毛仁峰那貨掙扎著,而情況緊急,我可不客氣地罵了起來:“你妹的,不想死,就快點喝了,老子的血可寶貴著……”
涉及到小命,毛瘋子愣了一下,雖不明就裡,但還是喝了一口我的血。毛瘋子僅舔了下,手上的傷口便自動癒合了,我本想著再割一刀的,但看著鐵膽那塊頭,想起他的血能驅邪,便叫他割點血出來,撒到毛瘋子身上。
“你是……”
毛瘋子那貨看得一驚一乍的,腦容量似是顯得不夠,如呆頭鵝一樣。
瞧他那樣子,也別再指望他了,我搖了搖頭,也沒解釋,便把旋風鏟奪了過來,往背後一插,招呼著鐵膽給我把招子放亮點後,就利用鬼爪抓著崖壁,向下落去。
那驚悚的鬼叫一陣接一陣,膽小的估計連繩索都抓不牢,而我亦感到頭皮發麻。不曉得鬼藤是光做著示威呢還是別的原因,至現在還沒出現,我也沒閒心情想它的用意,下到毛瘋子先前戳洞的地方,單手利用鬼爪抓著巖壁的戳洞,另一隻手飛快地戳著。
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左右手交替著輪了幾回,便感到兩個胳膊發酸得厲害,力氣都有點使不上。
掉在深淵底的熒光棒,弱如螢火蟲,那點光看著很詭異,一聲微響之後,仿若被某東西掐滅掉,我眼皮一跳,而這刻,一陣‘唬’聲,陰風頓聲,深淵之下,赫然拉起了一塊巨大的黑幕,‘噌噌’地往上竄上了天際。
“鬼藤?!”
我心肝脾肺腎都顫抖了起來,放眼看去,一條條碗粗的‘鬼藤’觸手,密密麻麻,遮掩了眼前整個空間。
赫然之間,鬼藤那數不清的觸手,宛如標槍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