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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碧蒼連戰鎮四方心冷如冰割舊意

晨光初曉,朝露晶瑩,鳥鳴啾啾,山色晴濃。

華景舍西廂房屋簷之下,一道身影團縮在陰影處,整個人都黑乎乎的一坨,只留兩個三白眼珠子嗖嗖放光,直直瞪著華景舍外的山路。

蜿蜒山路之上,晨霧蒼茫,忽然,霧氣之中飄來一道碧色衣袂,仿若一尾鳳竹在隨風搖曳,身後,一道黑影飄飄而行,仿若陽光下的倒影,待漸漸行得近了,才能看清,這黑影乃是另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

屋簷下的紫衣一看這兩道人影,頓時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噌一下跳起身,急火火衝了上去,大叫道:“文書生,二十一,你們總算回來了!”

聽那嗓音竟是激動的都快哭出來。

“郝瑟?”文京墨快步走上前,一看郝瑟這頭髮亂糟糟、眼圈黑漆漆、眼袋都要掉到褲腰帶上的萎靡造型,鹿眼圓瞪,“出了何事?!”

“出大事了!”郝瑟大叫,拽住文京墨的胳膊,死命拖進屋裡,從門中探出腦袋四下一掃,確定無人之後,噌一下縮回腦袋,哐當關上大門,一屁股坐到文京墨身側,一臉凝重道。

“文書生,這次可是大大不妙了!昨天晚上,屍兄拉著我參觀了他和無尤散人的故居,然後說了一堆有的沒的,總之,最後的中心思想就是,屍兄覺得如今的九青派形勢嚴峻,他要留在九青派,幫九青派重振聲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文京墨雙眉緊蹙:“這是屍兄的原話?”

“中心意思一模一樣!”郝瑟言之鑿鑿。

文京墨神色不禁沉了下來。

“怎麼辦啊?文書生?!”郝瑟一臉焦急,死死盯著文京墨的臉問道。

文京墨掐著眉頭:“……若屍兄真執意如此,怕是很難改變他的心意……”

“仙人闆闆!他們屍兄害的那麼慘,憑啥子要幫他們?就因為他們賣慘賣可憐?”郝瑟怒氣衝衝跳起身,繞著屋子亂轉起來。

“乾脆,全殺了!”突然,屋中角落蹦出一個聲音。

“誒呦我去!”郝瑟嚇得一個激靈,回頭一看,頓時抓狂,“二十一,你能不能別跟鬼似的突然冒出來,嚇死活人啊!”

流曦站在陰影之處,一雙琉璃眼珠隱隱透出陰煞之氣,一直空蕩蕩宛若空氣的身軀之內,此時卻透出一股散不去的濃烈殺意。

郝瑟不禁後退幾步,瞥向文京墨:“文書生,二十一這是咋了,怎麼感覺像是……”

像是解開了什麼詭異的封印。

文京墨抬眼看了一眼流曦,平聲道:“昨夜,小生將屍兄從前之事告知流曦,豈料他聽聞之後,情緒激動,欲血洗九青派……”

“誒?!”郝瑟一臉驚懼瞪著流曦。

文京墨長嘆一聲:“小生規勸不得,便只能設了一個陣法先將其困住,靜待一夜,直至他冷靜下來,小生才敢帶他回來……”

“陣、陣法?什麼陣法?”郝瑟看著文京墨一臉平靜的表情,只覺背後陣陣發涼。

“迷心陣。”文京墨喝了一口茶。

郝瑟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流曦的目光裡滿是同情之色,抬手一拍流曦肩膀:“兄弟,我理解,文書生的那個迷心陣,的確有點兒那啥!”

流曦身形一抖,輕微的幾乎無法發覺,目光慢慢轉向郝瑟,琉璃眼珠中透出驚詫之色:“你入過此陣?”

郝瑟沉重點頭。

流曦雙眼微微繃圓:“你——竟能全身而退,沒有迷失心智,心緒癲狂?”

“哈?”郝瑟一臉莫名,“沒那麼誇張吧。”

流曦喉結一動,看著郝瑟目光裡第一次多出了一米米的敬佩之色。

“臥槽!怎麼又歪樓了!”郝瑟猛然回神,“重點!重點!文書生,針對屍兄的死心眼,我們到底如何對策?趁屍兄去晨練的功夫,咱們要趕緊拿一個計劃出來啊!”

“郝兄不必焦急……”文京墨挑眉一笑,“這隻怕是屍兄一廂情願罷了。”

“哈?”郝瑟一怔。

“九青派一直以尹天清為恥,不惜廢其武功,逐出九青,甚至還在江湖發出公告,號召天下正派皆可誅殺——”文京墨挑眉看著二人,“九青派如此厭棄尹天清,又怎會接受他再回九青?”

“文書生,你是傻了嗎?”郝瑟一臉鄙視瞪著文京墨,“咱們此來,不就是為了還屍兄一個清白的嗎?憑咱們的本事,定會查明真相,助屍兄洗脫罪名……到時,屍兄恢復清白之身,又身懷絕世劍法,只怕這九青派會一哭二鬧三上吊求屍兄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