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手中玉扇啪一聲展開:“呂莊主,莫要逼舒某動手——”
“噗——”
一道血漿毫無預兆在眼前噴湧而出,染紅了眾人的眼瞳。
一個黑衣家僕脖頸動脈高噴血漿,直倒在地,手上死死捏著一把匕首,插在那血洞之中。
一洞死寂。
郝瑟僵直、屍天清震驚、文京墨呆滯,六西后退一步。
舒珞身形劇抖,眸光通紅一片。
“只要你們五人動一根手指頭,就會有人死在你們面前。”呂齊銳平靜道。
圍在他周身的所有家僕,都一臉冷漠舉起了手中鋒利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頸動脈,環繞逼近,將郝瑟五人困在了中央。
以死相逼!
“你們瘋了嗎?!”郝瑟崩潰大叫。
“我們只是忠於自己的主人。”呂齊銳道。
“屍兄、你能否用內力將他們震暈……”身後,文京墨聲音悄然響起。
“不可,這些皆是毫無內力的常人,此時又以刀柄抵住動脈,若是以內力震擊,稍有不慎,他們都會當場斃命。”屍天清啞音低沉。
“郝兄?”文京墨又喚郝瑟的名字。
“不行,千機重暉無法同時攻擊三百六十度範圍!”郝瑟咬牙。
“想個法子,先讓他們放下刀!”文京墨冷聲道。
郝瑟狠狠咬牙,剛要開口,肩膀卻被人輕輕一按。
但見舒珞長吸一口氣,定聲道:“呂莊主,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縱使你煉得長生丹藥,但你殺人挖心之舉,早已天怒人怨,天下已無你容身之處,你縱使能活千年萬年,又有何用?!”
清朗嗓音堅定、明亮,卻隱著徹骨的悲傷。
對面一種奉澤莊眾人,直直盯著舒珞,神色動作卻無一絲鬆動。
舒珞身形微顫,攥緊了手指。
一幫棒槌!
郝瑟牙關緊咬,口腔內泛起鐵鏽血腥,怒氣破口而出:
“你們是傻了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長生不老丹!你們何必為一個子午須有的東西拼上性命?助紂為虐?!”
此言一出,奉澤莊一眾僕人依然毫無所動,可呂齊銳和呂盛叢的表情卻是微微一變,但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天人不會騙我。”呂盛叢定聲道。
“狗屁天人!”郝瑟怒喝,“老子才是貨真價實的天人,老子說沒有長生不老丹,就沒有!”
一片死寂。
奉澤莊一眾都一副看瘋子的表情瞪著郝瑟,文京墨眸光一閃,舒珞和六西滿面驚異。
呂齊銳冷冷看著郝瑟:“天人之風姿,世人難企及萬分之一,就憑你?連天人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不!阿瑟是天人!真正的天人!”屍天清定聲道。
眾人齊齊驚呆。
但見屍天清身形筆直,容皎如月,謫仙之氣,縈繞全身,當真是:流雲舞暉,瞳明清露,一句仙音凝鳴,盡掃天下疑。
舒珞、六西四目圓瞠,將目光緩緩移向郝瑟。
郝瑟腰身筆直,眸光堅毅,氣沉丹田,音音擲地:“我以天人之名起誓,這世間,絕不會有長生不老之丹藥!”
聲如鐘鼎,震得整座溶洞嗡嗡作響。
奉澤莊一眾家僕神色微微鬆動,不禁都轉目看向自家的主人。
好機會!
郝瑟頓時大喜。
身側屍天清流雲衣袂驟然騰起,一股無形壓力鋪天蓋地狂碾而出。
“噗!”、“噗!”
突然,距離郝瑟最近的兩名家僕脖頸噴射血漿,轟然倒地。
屍天清身形一震,狂舞衣袂驟然恢復平靜,嘴角卻是溢位了血絲。
顯然是因為回撤內力太急,傷了筋脈。
“屍兄!”郝瑟、文京墨、舒珞立時大急,六西更是面色大變。
“無妨。”屍天清擺手,抬眼冷冷看向呂齊銳方向。
“果然,郝大俠你謊稱自己是天人,乃是讓我們鬆了戒心。”呂齊銳輕嘆一口氣:“可惜,我早已說過,你們若是敢妄動一毫,眼前便會死一人。”
“呂齊銳!呂盛叢!”舒珞嘶聲大喊,朗目赤紅,“你們如此作為,難道不怕五雷轟頂天譴之罰?”
“事到如今,我還怕什麼天譴?”呂盛叢輕笑出聲。
“莊主!”呂齊銳恭敬抱拳,“時辰不早了,我們應儘早行事!”
呂盛叢抬眸看向呂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