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生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會在有生之年見到如此景象。
目光所及之處,天色蒼茫,疾風走塵,一黑一褐兩道身影宛若離弦之箭飛射而出,目標竟是那滿身悍煞之氣的五人匪徒,簡直就如飛蛾撲火,有去無回。
眾匪狂笑聲中,一匪抽刀狂叫迎擊而來,寬刀虎虎生風,猶如暴風驟雨劈面,避無可避。
突然,衝在前方的黑衣身形足尖疾點飛煙,身形驟然加快,竟是在眨眼間就突身欺至匪徒身前,手臂橫擊匪徒肘骨,就聽咔嚓一聲,肘骨變形,手中鋼刀隨著淒厲慘叫拋向半空。
消瘦身形一躍而起,手掌凌空一抄,鋼刃已然在手,黑色衣袂猶如墨雲在半空翻旋一轉,飛出一腳,狠狠踏在匪徒後背,口中啞音同時喝出:“阿瑟!”
“來了!”
一步之後的褐色身形足踏重音高跳騰空,一柄拂塵高高舉起,豎映晴空,轟然狠貫匪徒天靈之蓋,將匪徒狠擊拂塵之下。
“漂亮!”褐衣人單膝落地,起身揚眉一笑,手中蓬亂拂塵一甩,雙目灼金如電,精光懾人。
黑色衣袂飄然落下,站身如松,厚重劉海緩緩拂動,劍眉飛煞,目若寒星,一身凜冽之意,冰凝徹骨。
一黑一褐,背靠而立;四目如電,狼射而出;一徑鄉路,死寂無音。
這、這倆人是誰?
是那個沉默寡言面無表情的屍大哥?
是那個滿嘴放炮從沒正行的郝大哥?
我、我沒看錯吧?!
陳冬生使勁兒揉了揉眼睛。
再看那餘下的四名匪徒,皆是面色驚懼,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他奶奶的,居然是兩個硬茬!上!都給我上!”
土匪頭子噌一下拔出寬刀,嘶聲大喊道。
“殺!”手下三名匪徒雙目泛赤,揮刀殺來。
郝瑟嘴角勾起一個壞笑,大喝一聲:“屍兄,劈柴!”
“好!”
屍天清雙目一閃,身如疾風衝入前方兩匪之間,手中鋼刃驟然脫手,在空中一個炫目翻轉,下一刻,蠟手反手握刀,旋身一蕩,刀光在風嘯中燦過一道光弧,橫擊雙匪太陽穴,二匪慘叫一聲,一左一右倒地。
“哈哈哈,屍兄,倒茶!”郝瑟大笑聲中,自己已然直直向著第四個土匪衝去。
“好!”屍天清身形飛速一旋,足尖踏煙而起,黑衣身形在懸空飛停一瞬,猝然一個展身,在半空仰掛一彎月弦弧度,手中鋼刃倒飛而出,狠狠拍在第四匪頭頂。
那匪徒慘叫一聲,身形不受控制頻退數步,可還未穩住身形,眼前陰風突起,一個大腳丫子豁然飛踏而來,狠狠踹在匪徒胸口,那匪徒悶哼一聲,重重倒在了地上。
這一連串的攻擊,簡直是兔走鵲落、行雲流水,令人目不暇接。
看得陳冬生是滿面激動,雙目通紅;看得那個土匪頭子是兩腿發抖,聲音亂顫。
“你、你們到底那一路的?!”
屍天清黑衣翻飛落地,看了一眼旁側的郝瑟。
“我們?”郝瑟保持著飛腿踢出的帥氣姿勢,眉頭一挑,慢慢收腿,隨意撣了兩下褲腿上的灰塵,呲牙一笑,“我們不過是兩個茶攤夥計罷了。”
“夥計?”匪頭一臉驚恐,慢慢後退,“怎、怎麼可能!”
“屍兄,這個傢伙如何料理?”郝瑟用拂塵柄啪啪打著手掌,一臉壞笑,“要不,咱們炒個豆腐?”
“聽阿瑟的。”屍天清點頭。
“啊啊啊啊!”那匪頭驟然狂叫一聲,手中大刀一陣亂舞,一副不要命的姿勢衝了上來。
屍天清劍眉一凝,手中鋼刃翻舞如電,鳴嘯刀光宛如漫天月華銀光,橫逼而去,眼看就要將那匪頭斬於刀下。!
豈料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都、都給我住手!否、否則我就殺了他!”
一聲大喝突然從馬車方向傳出。
屍天清鋼刀一滯,郝瑟眉峰一抽,二人轉目一望,立時大驚失色。
那馬車中竟是又鑽出一個黑臉匪徒,手中鋼刀還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
但見此人雙手被綁,衣衫凌亂,頭戴平帽,面色僵平,仿若五官都石化了,可不正是傅禮!
臥槽,這個馬車到底能坐幾個人?這是嚴重超載!
郝瑟臉皮隱隱抽動。
“哈哈哈哈!老六,乾的好!”本已等死的匪頭立時得意起來,一個鷂子翻身跳上馬車,奪過第六個匪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