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狠狠瞪著眾人背影半晌,回頭一看地面——
“啊啊啊,老子的午飯啊啊啊啊!”
屍天清慢慢睜眼,看著一臉鬱悶蹲在地上為自己午飯哀悼的郝瑟,清澈眸光裡閃過一絲淡淡笑意。
第三撥圍觀人員是由楊二木帶隊,突襲之時夜色已深,郝瑟正在給自己打地鋪。
“姓郝的,聽說……”楊二木連門都沒敲,一腳踏了進來,還好巧不巧就踩在了郝瑟剛整理好的枕頭上。
郝瑟抬頭,死魚眼皮狂抽。
楊二木傻住,傻傻看著靠坐在床上的屍天清,顯然是處於驚豔失神狀態。
“你妹啊!到底有完沒完!”
郝瑟立時怒衝冠,飛起一腳踹在楊二木的屁股上,瞬間就把楊二木踹出了視線範圍。
床上的屍天清睫毛微微一抖。
“這不行、這不行!”郝瑟在地上團團亂轉,“這幫山賊明顯是餓得太久飢不擇食選擇狗帶啊!這沒日沒夜的沒輕沒重的,若是萬一有兩個色迷心竅的半夜摸上來……臥槽!”郝瑟猝然扭頭盯著屍天清,“屍兄,你還是和老子擠一擠吧!”
屍天清雙眼豁然繃圓。
“放心放心!老子絕對是正人君子,這完全是為了保護屍兄你的貞操啊!”郝瑟兩下捲起被子奔到床邊,將屍天清連同鋪蓋往裡面一推,自己裹著被子就勢躺在外側,一臉堅定,“哼哼,老子我就守在這床邊,我倒要看看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來摸老虎屁股!”
屍天清雙目繃圓直挺挺躺在床鋪內側,面朝土牆,渾身僵硬。
“屍兄,放心,有老子在……呼呼……絕對……沒問題……呼……”郝瑟半睡半醒的聲音從外側傳來。
屍天清眼皮輕眨一下,頓了頓,又眨了一下,長長撥出一口氣,在郝瑟喃喃夢話中,慢慢合上了眼皮。
之後的半月,組團前來參觀美人的山匪數量是與日俱增,更有甚者,還花樣頻出,送花的送米的送水的送被子的,甚至還有人自告奮勇前來幫郝瑟修房子、補屋頂……
最神奇的是,就連越嗇寨第一摳門的楊二木同志都破天荒送來兩隻老母雞,號稱是要給屍天清熬湯補身——
對此,郝瑟只想說一句話:
先人闆闆!這果然是一個看臉的膚淺世界!
而隨著屍天清的身體一天一天好轉,這美人的氣勢也愈明顯。
先,屍天清原本瘦得脫型的面頰漸漸長出了肉,便一天比一天俊,絕對稱得上是劍眉如劍,鼻若懸膽,薄唇似削,清眸藏月;雖然面色依然是蠟黃得有些慘烈,但一眼望過去,那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美人胚子。尤其是在這個顏值普遍坑爹的越嗇寨中,屍天清的形象簡直是美冠眾匪,名副其實的“寨花”。
其次,隨著屍天清的傷口逐步好轉,慢慢能下床溜達後,更顯其身姿挺拔;雖然有些清瘦,借來的衣服穿在身上略顯空蕩,但行走間已初現玉樹臨風之姿。
從一個形若骷髏的半人半鬼形象變成如今這般——堪稱奇蹟。
而這種奇蹟般的變化,每天都在屍天清身上上演。
郝瑟每日對著一天比一天更驚豔的屍天清,總有種心驚膽顫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救了一個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可是,在多次向孟三石求證後,得到的回答卻是——江湖上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尤其是姓“屍”的。
得到這樣的回覆,郝瑟才總算吃了幾天安穩飯。
可隨著屍天清恢復得越來越好,美人的名聲也越來越大,終於,還是驚動了越嗇寨的大當家——卯金刀。
“噗——”一口米粥從郝瑟口中直直噴出。
門口的孟三石一臉驚詫看著郝瑟那口氣勢驚人的米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屍天清臉上噴去。
可桌對面的屍天清連眼皮都未抬,只是端著碗輕一側身,就實現完美躲避。
“咳咳咳,三爺,你剛剛說啥子?!”郝瑟一抹嘴邊,急聲問道。
孟三石盯著屍天清的眼中劃過一絲精光,頓了頓,望向郝瑟:“大當家想要見見屍兄弟。”
“大當家不是為了準備半個月後聚義門的分舵大考在閉關練功嗎?”郝瑟噌一下跳起身驚道。
“郝軍師,大當家催的急,你和屍兄弟準備準備就過來吧。”孟三石一臉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屍天清,輕飄飄撂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臺詞,轉身離開。
“先人闆闆!這是啥子鬼呦!”郝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