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心愁文絡,持筆苦走文,正道滄桑望,版正運德生。 屍體!
著眼處都是屍體!
是越嗇寨山匪的屍體!
是剛剛晚飯時還一同談笑兄弟們的屍體!!
郝瑟滿目血絲爆裂,死死盯著那淌血屍山,全身血液凝固如冰。
忽然,眼前一暗,一隻蠟黃手掌遮住了郝瑟的視線。
郝瑟雙唇微顫:“屍兄,他們怎麼了?”
回答郝瑟的是一陣沉默。
“他們都死了嗎?”
依舊是沉默。
“都——死了嗎?!”
“咔吧”從屍天清掌中傳來一聲脆響,好似什麼東西被捏碎了。
郝瑟全身開始不可抑制得抖。
“大哥——!”
突然,草場方向傳來一聲淒厲叫聲。
“是黃二壯的聲音!”郝瑟一把將屍天清的手掌抓下,驚呼道。
屍天清雙目凜寒,一點頭,反手攥住郝瑟手腕,急向來聲方向奔去。
火浪在身側翻騰,灼亮火星在二人狂舞絲間跳躍。
突然,屍天清足下一頓,郝瑟猝然抬頭,頓時大驚。
但見一片狼藉火光草場中央,黃二壯撲在一人身上,嘶聲大哭,身後一道人影,高舉寒光長劍,狠狠向黃二壯後脖劈去。
“不——”
郝瑟一聲驚叫剛出口,身側的屍天清就如一道疾風,瞬間飆到殺人者身後,手中柴刀在火光下一閃,那人立時脖噴血漿,應聲倒地。
冷夜烈火雙色交融中,屍天清半張容顏濺滿血漬,半張清顏輝映月色,冷寒逼人。
“黃二哥!”郝瑟大叫撲至黃二壯身側,定眼一看,不禁腦中嗡得一聲。
黃二壯身下之人,光頭染血,面色如紙,胸口一個血洞透黑,已然氣絕——正是黃二壯的大哥,黃大壯。
“大哥!大哥!!”黃二壯悲憤欲絕,驟然起身嘶聲如吼,面色癲狂,滿眼血光,“啊啊啊啊!”
“碰!”一聲悶響擊在黃二壯後頸,黃二壯身形立時軟倒在地。
郝瑟一臉震驚瞪著將黃二壯打暈的屍天清。
屍天清靜靜看著黃二壯,手掌一鬆,手裡的柴刀滑落墜地,木質刀柄應聲碎裂。
“屍、屍兄?!”郝瑟直直瞪著屍天清。
屍天清長睫一顫,轉目看了郝瑟一眼,探手從腋下架起黃二壯,向旁邊的灌木叢拉去。
郝瑟這才明白過來,趕忙上前幫忙,和屍天清一道將黃二壯藏在灌木中。
待安置好黃二壯,屍天清又疾步走到適才那個殺手屍身旁,蹲身從其手中奪下長劍。
郝瑟站在一旁,捏緊手裡的柴刀,赤紅死魚眼死死盯著地上的屍體。
那人一身長衫外掛已經被鮮血染紅,看不清顏色,晦暗夜色下,只能辨認出一雙沾滿血漬的藏青長靴。
“他們是什麼人,為啥子殺這麼多人?!”郝瑟嗓音隱隱抖。
屍天清舉起手中長劍,定定看著劍柄處的青白色劍穗,狠狠攥緊手指,猝然扭頭望向郝瑟,眸中星色寒凝,冷徹如冰。
郝瑟心頭一跳,死死握緊手裡的柴刀,咬牙道:“老子絕不做逃兵!”
屍天清眸中凝霜稍融,向郝瑟一伸手,目光望向隱隱傳出兵刃交接之音的火場深處。
郝瑟堅定握住屍天清手掌,死魚眼狠瞪:“走!”
二人同時提步狂奔,衝入火場。
烈焰火舌舔著鬢角,鼻尖傳入絲燒焦糊味,郝瑟雙目乾澀難忍,只能隱約感覺到身側的屍天清用身體護住自己,舉步維艱。
突然,眼前一涼,二人已然衝破火牆到了火場之中。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為什麼!!”
卯金刀嘶喊隨著火焰爆裂之音衝入二人耳膜。
郝、屍二人揮去眼前焰塵,定眼一看,立時驚愕失色。
但見越嗇寨草廳燃起熊熊火光,灼熱氣浪劈頭蓋臉呼嘯撲來,幾乎令人無法呼吸。
沖天烈焰之前,卯金刀龐大身形急旋前衝,染血紅衣隨著烈焰狂舞而起,猶如一朵浸血紅蓮在烈焰中綻放。
而在卯金刀前方,是十餘名身著藏青長衫、高束髻的男子,手中長劍翻舞,劍光結成茫茫雪浪,一波接一波向卯金刀環攻而去。
每攻一招,卯金刀身上就飛出一朵血花,滴落地面。
“大當家——”郝瑟急聲大叫,可聲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