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心愁文絡 , 持筆苦走文 , 正道滄桑望 , 版正運德生。 越嗇寨小山頭的獨院草房之內,郝瑟和黃二壯一臉緊張站在木床旁,看著床邊的孟三石從一個黑色的大布袋子中一件一件掏出奇奇怪怪的道具。
扎滿銀針的布條帶,造型精巧的小刀片,還有一整排赤橙紅綠青藍紫的七色小瓷瓶……
“喂喂, 三爺這是要召喚神龍嗎?”郝瑟瞪著死魚眼問旁邊的黃二壯。
“啊?”黃二壯一臉蒙圈。
“咳、那個……小弟是說, 看三爺這架勢,難道三爺會醫術?”郝瑟忙改口問道。
“那是!三爺的醫術可高了!寨子裡兄弟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三爺給治好的!”黃二壯一臉自豪。
哇哦, 看來這孟三爺背景不簡單啊!
郝瑟默默給孟三石貼上“高人”標籤。
“二壯, 你去廚房打一盆開水來。”孟三石回頭道。
“好!”黃二壯應聲奔出。
“郝軍師!”孟三石又看向郝瑟。
“有!三爺,需要小弟做什麼?”郝瑟急忙上前。
孟三石定定望著郝瑟:“郝軍師, 你怕血嗎?”
“血?”郝瑟一愣,瞄了一眼床上男子身上已經腐爛的傷口, 嚥了咽口水,一拍胸脯,“放心, 小弟不暈血!”
“好。”孟三石點頭,將一個藍瓷瓶中的粉末小心灑在一柄又薄又利的小刀上, 正色道, “我要將他身上的腐肉全部剔去, 一會兒你幫我壓住他, 別讓他亂動。”
臥槽?!剔骨療傷?!
郝瑟眼皮一抖:“那啥, 沒有麻藥……呃……沒有麻沸散嗎?”
“有是有,但只怕……”孟三石拿起一個綠色瓷瓶拔開聞了聞,一皺眉,“過期了……”
我去,感情這古代的麻醉劑也有保質期?
郝瑟突然覺得有些穿越。
“水來了,水來了!”黃二壯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開水跑了進來。
“放在這邊,”孟三石拿起一個紫色瓷瓶,向水裡灑了些紫粉,那水噗冒出一股煙,然後就散發出一種沁人心扉的香味。
孟三石從黑布袋裡掏出一疊白色棉布巾,遞給郝瑟:“把盆裡的水灑在棉布上,扒了的他的衣服,將他全身都擦拭一遍,布髒了就換一塊,小心傷口,別太用勁兒。”
“全、全身嗎?”郝瑟捧著棉布巾,全身都有些僵硬,“這是不是有點不照顧別人的隱私啊……”
孟三石皺眉回望郝瑟。
“明白、明白!全身全身!”
郝瑟立即三下五除二把那男子身上的衣服扒光,最後只留了一條短褲實在是下不去手,瞄了一眼孟三石似乎也不介意,這才硬著頭皮開始給此人擦身。
這不擦不知道,一擦嚇一跳。
這男子雖然骨瘦如柴,但身形修長,體姿勻稱,顯然在健康時體型不錯,只是擦拭後的面板呈現出一種怪異的薑黃之色,配上手腳腐爛的傷口,十分觸目驚心。
待郝瑟將此人翻身擦拭後背之時,更是吃驚,此人身後竟然佈滿了鞭傷,條條破皮深肉,腐爛流膿,慘不忍睹。
先人闆闆!大哥你之前到底是被誰幹啥了啊?!
郝瑟一邊抖著小心肝,繼續給此人擦拭四肢,待擦到右手之時,發現此人手右手虎口處皆是厚厚的老繭。
“這小子應該是個慣用劍的。”孟三石只看了一眼就做出推斷,“只是這小子丹田空虛,沒有一絲內力,這倒是奇怪。”
臥槽,原來真有內力這種設定啊!
郝瑟強忍著不把震驚表現出來,開始給男子擦臉。
這一擦,郝瑟更是驚詫。
原本男子的面容被灰漬覆蓋還看不出來,如今這一擦,便顯出這男子的五官來,雖然瘦的已經脫像,可那一雙緊闔的雙眼目線是又長又挑,兩畫睫毛彎密如扇,簡直好看的不科學,和一張蠟黃枯瘦的臉十分不搭。
郝瑟手下一滯,突然冒出一個十分靠譜的想法。
喂喂,老子不會是遇到了傳說中的江湖易容術吧?!
想到這,郝瑟不禁有些小激動,趕忙趴在男子脖子旁邊細細查探,滿心希望能從男子臉上揭下一張人皮。
可摸索了半天,莫說人皮,連根毛都沒拔下來。
“不是人皮易容,可能是這人天生皮黃——”孟三石上前用手扒拉了一下男子的耳側,搖了搖頭,開始檢查男子的口腔,“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