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有體力能撐到自己的家裡。
可就在他想要蹲牆根休息一會的時候,一隻粗糙的手卻從旁邊的陰影中伸了出來捏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的把黑死神扔向了地面。
猝不及防摔打,讓他本就已經破敗不堪的身體再也扛不住了,即使是能掙扎著站起身但卻仍然控制不住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還是那張臉,那張帶著瘋狂的臉……
黑死神不知道對面的人是怎麼做到的,但現在他再沒有別的想法了,只希望能快一些在快一些,他覺得只要能逃離面前這個人的追擊,那麼一定可以安然的度過今天。
強行二維化,讓他的速度下降到了極點,但他卻開始見縫插針,只要是有縫隙的地方,他悶頭就鑽進去。
直到他九曲十八拐的進入了一戶人家,他才在一件小房間裡恢復了三維身體,不過此刻的他已經再也沒有力氣使用能力了,癌症帶來的疼痛也開始折磨著他的神經。
突然,他聽到了大門外頭傳來了敲門聲,接著是這戶人家的主人睡眼迷濛的招呼聲,以及外頭傳來的那聲:
“我是便衣,你們家進賊了。”
腳步聲慢慢接近,黑死神靠在牆根,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自己究竟是怎麼被發現的。當初即使在和六級能力者對抗的時候,他也能夠安然的全身而退,可今天……今天為什麼到哪裡那張瘋狂的臉。
怎麼是你?怎麼老是你?這兩個問題一直是黑死神想問的,但現在他並不在意了,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跑不掉了。
被像死狗一樣拖了出來之後,他生無可戀的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就像要死了一樣。只是微微睜開的眼睛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在這戶人家的主人對揪著他領子的人千恩萬謝後,黑死神被拖出了屋子,來到了一顆槐樹下。
光禿禿的槐樹顯得陰森森的,黑死神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家裡的老人說過,槐樹招魂,在槐樹下死的人會變成厲鬼……
“不跑了?”
拎著他的人把他甩到樹根下,帶著笑容遊刃有餘的笑著:“怎麼不跑了?”
“你贏了。”
“當然,我當然會贏。不過我剛好無聊,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這句話對於黑死神的意義不亞於電影裡的殺人魔王對受害者說出來的話,玩個遊戲……玩什麼遊戲不言而喻,根本犯不著去問,畢竟這場遊戲裡只有生與死。
“捉迷藏,會玩嗎?”猴爺自顧自的走到槐樹下,雙手矇住自己的眼睛:“你跑,我數到三十開始追。如果讓我追到你,我就把你……”
猴爺微微露出一點眼睛,盯著黑死神:“嘿嘿嘿。”
絕望是什麼味道?黑死神終於體會到了,他不管怎樣跑、怎麼躲,都避不開那個怪物追捕,每次他都不會對自己幹什麼,只是把自己重新拽回那顆大槐樹下,重新玩這個讓人絕望的遊戲。
一次、兩次、三次,不記得多少次了,黑死神越來越弱,最後甚至連二維化的能力都不再能使的出來,最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再一次抓回大槐樹之後,躺在地上等待最後的審判。
“老頭。”猴爺慢慢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你體會過真正的絕望嗎?”
黑死神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臉上寫著的,正是對面那個惡魔所希望的——絕望。
“爽了。”猴爺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總算把那股子鬱悶給排空了,差點瘋了我。謝謝你啦,老頭,回見。”
黑死神此刻的表情……其實很難形容,反正一臉懵逼挺不錯的,用二臉茫然和三臉不知所措也是可以的。
就這麼走了?就他媽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他堂堂黑死神算是什麼東西?戰士的宿命不是應該失敗並戰死在敵人的手上嗎,可就這麼走了是幾個意思?
當然,如果他要是知道他的作用緊緊是為了讓那個傢伙發洩一下因為不知道該選哪個姑娘摟著睡而產生的負面情緒,恐怕他當場就死那給他看。
但,他不知道,所以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四十一、人心不可測啊,不可測。
鄧長安能從白手起家幹到現在身家幾百億,說他是一般人恐怕是沒人相信,但現在這個在員工、媒體眼中近乎超人的老傢伙,病倒了。
派出去尋找的人渺無音訊,兒子也同樣渺無音訊。就那麼一個孩子的鄧長安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