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的記憶已經把他填得滿滿當當。
猴爺之前沒想過,現在仔細探討起來,他問了自己一個問題,靈魂的概念是什麼。
對!就是這個問題。
靈魂的概念,到底是寄宿在人身體裡的精神力呢?還是說人只是個u盤,靈魂則是優盤裡的內容?
或者第二個更恰當吧,相對來說猴爺更認可第二種自我解釋。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剛出來的時候,有三年的時間他這個超大的200tb的優盤裡裝的全是非洲菜譜,第二個三年裝的是關於建剛、葉菲他們的記憶,而接下來的十年,他的優盤裡的東西滿滿當當全是流蘇。
這樣看起來,他以前不能理解的東西,比如建剛從唐朝回去之後突然跟自己不是很親了這種事,就能夠有完善的解釋了。因為他前二十年裝的是葉菲,後二十年裝的是唐朝那幫人,中間只有短短的幾年才跟猴爺有交集。
人的確是種很奇怪的東西呢,時間長了、距離遠了,曾經多親熱的人也都會陌生了。雖然猴爺沒有前半生的記憶,不能明白那種關於明明很好的高中同學為什麼十年之後再相見會變得那麼客氣之類的困擾,但現在如果讓他分出個心中的份量,第一位肯定是流蘇。
也許不光是流蘇太讓人心疼,更多的恐怕還要這十年以來的朝夕相處吧。至於什麼雨露均霑,那是種馬小說裡的意淫橋段,就算是親人都會分出個親疏遠近,更別提生命中如此多來來往往的人。
喜新厭舊嗎?不不不,真的不是。猴爺也會想念建剛、想念葉菲、想念冷麵滑稽演員張群甚至想念專業相聲演員毓婷,再次見面仍然會坐在一起徹夜長談。
但……如果說現在誰在他心中的地位最重,無疑就是流蘇了,這個傻姑娘已經成為了他生命裡的固定式,習慣……對,應該稱之為習慣,習慣了這個傻姑娘的一切。
“初心,你在想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正在思考問題的猴爺嚇了一跳,他轉過頭髮現流蘇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已經醒了,抱著枕頭漂在他的側面,像一條漂浮在水裡的魚,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猴爺,一臉天真無邪。
猴爺笑了一下,伸出手又縮回來:“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流蘇頓了頓,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沒心沒肺:“哈哈,現在知道師父好了吧!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徒弟呢。”
猴爺莞爾一笑,側過了身子,不再言語。
“你怎麼了嘛。”
流蘇飄啊飄的又來到猴爺面前,掰著他的臉,不讓他轉腦袋:“快說!”
“你好煩。”
猴爺拍開流蘇的手,趴在了地鋪上,用被子蓋住了頭,不回答流蘇的問題。可流蘇哪裡是這麼好敷衍的,她一把掀開猴爺的杯子,在他背上推推搡搡:“快說快說!”
“喂,你煩不煩啊!我要睡覺了。”
“哦……”流蘇在空中靈巧的轉了一圈,然後居然就躺在了那,不動彈了:“你不告訴師父,師父就不走了哦。”
“求你放過我。”
“你現在跟師父都不親了……心好痛。”流蘇假惺惺的捂住胸口:“啊啊啊啊,心痛的要死掉了。”
“你走!”猴爺被她給抖樂了:“沒事,真沒事。我就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該怎麼活下去。”
“不會啊,師父會一直保護你的,放心啦。”
“我是說我離開你!”猴爺騰出手戳了戳流蘇的額頭:“是我走!”
“不可以!師父不許你走。”流蘇的語氣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我不同意!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不能走!”
猴爺突然頓住了,然後轉過了身子,雙手捧住流蘇的臉:“十年,你沒有任何變化,而我已經從十四歲變成了二十四歲。那二十年後呢,三十年後呢,四十年後呢?沒有人能跟你一樣永垂不朽,離開只是遲早,懂麼。”
流蘇沒說話,只是眼圈變得通紅,然後猴爺感覺**辣的東西滴在自己的臉上,鹹鹹的、澀澀的。
“不哭。”猴爺用手指抹掉流蘇的眼淚:“你師父離開的時候,也跟你說了同樣的話吧。”
“嗯……”流蘇想強忍住眼淚,但仍然淚如雨下:“我不要這樣……我不想這樣……”
“還早呢,好幾十年呢。放心,好麼。我想辦法。”
“嗯……”流蘇輕輕點頭,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師父最害怕的就是讓你受苦,我……”
看到她都這樣了還逞強,猴爺也是無奈,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