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是衝自己來的,肯定要找個理由搭訕。
自己的相貌並沒太多改變,不過逆鱗槍改造身體之後,自己的骨骼也增長許多,個子高了接近一尺,身材不再那麼單薄,不是熟悉的人,也看不出自己和煜國公的公子有什麼關聯。
白水真人有改變相貌的法子,這法子卻瞞不了返虛期的修士。白起要去投靠大的宗門,就不能變化相貌,否則被人懷疑意圖不軌就慘了。
那黑袍道人吃完飯菜,連盤子裡的湯水都沒放過,最後又要了一大碗熱水,一口氣灌了下去。結賬的時候,黑袍道人給了八十個銅錢,半點打賞也無。那夥計直嘬牙花子,黑袍道士申請木訥,沒有打賞的覺悟。
白起看那黑袍道人轉身走出店門的時候,才叫夥計過來,又要了一壺酒,賞了兩個紫銅錢。
修道之人也要吃東西,真正的辟穀,要結成金丹以後。在返虛境界之前的煉氣士,總要和凡人一樣吃些東西,只不過或三五日,或十幾天,間隔不等。從食物之中提取的天地元氣,遠不如在元氣濃郁的地方打坐片刻的。而且很多食物之中有毒,凡人不覺得,對煉氣士來說,卻相當糟糕。
身家豐厚的煉氣士,可以服用丹藥,代替凡人的食物,那黑袍道人,看來就是屬於貧困的,可惜了那手中玉劍,跟隨了一個沒前途的主人。
白起繼續喝酒,喝了幾壺之後,伏在桌子上睡了起來。他這也不是醉酒,別說是煉氣士,就算是初入道門的童子,喝上三五斤淡酒也不會醉掉。
酒意並沒有上頭,只是熏熏然,涼風吹拂在身上,有種特殊的爽快。白起有打賞,那夥計也不來催促,反而泡了壺茶水,放在白起前面。那茶壺卻是雙層的空心壺,保溫時間長,白起睡的只要不太久,張開眼就能拿到漱口的。
不過白起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喚過夥計,問著鎮上有什麼可投宿的地方。
那夥計指點,只有鎮東有家客店,還能讓白起投宿,別的店,都是給腳伕水手住的大鋪。白起取了水漱口,謝過夥計,離了酒家,轉奔鎮東。
鎮東的房舍明顯華麗了許多,白起沿著河邊的路,來到一家客店。客店頗有古風,在門前掛了一個木頭的車輪,沒有匾額。不過在大門側面掛了個銅牌,上面刻著店名。
白起也懶得去看,直接走入院子。這客店不提供酒菜,只是單純住宿。白起才走進院子,身後就跑來一人,卻是酒館裡看到的黑袍道士,那道士要開口,白起已經對迎上來的夥計道:“一間房,一個人。”
不等夥計說話,那黑袍道士也叫道:“一間房,一個人。”
“道長,只剩下一間了。”那夥計看著兩個道士。
“我先來的。”白起道。
“道友,可否行個方便?”那黑袍道士向白起作了個長揖。
白起一笑,道:“好啊,夥計,你這裡可是成套的房間?”
夥計答道:“正是。”
“多少錢?”
“五百文一晚。”
白起取了個銀錠,丟給夥計道:“不用找了。”
那夥計接了銀錠,歡天喜地。黑袍道士連連作揖,道:“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我不慣與人同住,您請。”白起說著,轉身離開了這客店,出門去了。黑袍道士看這白起背影,愕然。
白起走出店門,冷笑一聲,施展乘風之術,身體輕捷,踩著河水走到了對岸。那黑袍道人沒有追來,要是這樣都追上來,形跡未免太過張揚。
白起心想,一個吃頓飯都不肯給夥計賞一文錢的人,怎麼能去住這個鎮子上最貴的客店?這道士就算開始不是衝著自己來的,總歸可疑。白起不想惹太多事情上身,對方的境界,怕是比自己要高,戰鬥起來也許自己不怕,暗中算計的方法卻是多了。
星光漫天,白起並不睏倦,他索性沿著河岸向下遊走去,下游的黃石城,有六百餘里,算是相當的遠。不過白起也是化氣中期的修士,乘風之術施展起來,在泥濘的河岸邊跑起來,比奔馬還快上一倍。
這一次,他倒不使用真龍七殺的技能了。那技能更快,卻也是更加顯眼。
這裡不必荒山野嶺,人煙已經開始稠密,被人看到自己施展真龍七殺的可能大多了,白起謹慎,所以只用了乘風之術。
跑出百餘里的樣子,身後方,那黑袍道人踩著河水趕來,速度比白起快上一線。
白起也不停下腳步,也不加快速度,只是照常向前狂奔。化氣期的修士,要是沒有飛行類的法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