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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吼---!!”癲狂到極點的女子,突然仰天怒吼起來,原先清脆動聽的聲音,此刻卻變成了野獸在被逼入絕境時瀕死反撲的狂嘯。漢軍士兵一輪箭過,沒聽到母子二人死前發出的悲鳴,反而聽到野獸般的吼叫,心裡都有些發毛。

“將軍,咱要不要快點回去?這地方…邪門的很。”

“那女探子還沒確定是死了,怎能就此回去,再放箭!”

“將軍!將軍!衝過來了!衝過來了!”

領頭的將佐一回頭,只嚇得魂飛魄散。白衣女子縱身躍起,直撲自己這邊的小船。身上的箭支竟然紛紛被倒迫出來,發出“突突”的沉悶聲音。緊接著,白衣女子全身上下都燃起了古怪的陰綠色火焰,像一枚火彈般直落到船上,河道之內,立刻就響起了漢軍兵士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不過是個把探子,怎地去了如此之久?這群沒用的東西,回來定要重重責罰!”

“主上息怒,屬下治下無方,願請罪受罰!但此時戰況緊急,還請主上不要分神才是!”

站在戰船船首,張定邊一邊指揮著手下的各路戰船與朱元璋的戰船交鋒,一邊承受著陳友諒的怒火。此刻的他也是壓力大到了極點,但是在別人的手下混,捱罵是常事,他也只有把火氣全撒在了吳軍的頭上,指揮得反而更賣力了。

在指揮之中,張定邊無意間側了一側頭,卻看到了一副詭異的場景。派出去的小船,正在以箭一般的速度向自己這邊駛回。但整條船卻已經全燒成了火船,而且在船頭穩穩立著一個全身籠罩在陰綠色火焰中的人形,只有一雙眼睛依然明亮,而且,其中還充斥著無邊的憤怒…

“主上小心,事情有變!”

張定邊的警告猶響在陳友諒耳邊,在他身邊的兩個兄弟陳友仁和陳友貴便立刻動了。二人從驚慌中最先反應過來,一抄劍一抄戟,雙雙跳下戰船,踏上船下的另一艘小船,向著火船的方向衝去。

“友仁友貴快回來,不可妄動!”同樣精通武功的陳友諒,此刻才看出不對勁來。他最是疼愛這兩個兄弟,故此特意把他們留在身邊,不讓他們輕易深入敵陣。而對方能令全身全船起火,必是邪門高手。自己的兩個兄弟武功雖高,但對方若是用了邪門功夫,二人難保不會吃虧。眼見二船已近,當下陳友諒猛然起身,甩去金紅袞龍袍,大吼一聲:“定邊!替我頂著朱重八那廝的攻勢,我去助友仁友貴一臂便回!”

“主上,不可…!”張定邊見勢不妙,急阻陳友諒離船,但卻哪裡來得及?眼見陳友諒搭上另一艘小船直追兄弟而去,急得他不住的跺腳。

“吳賊受死!”眼見火船已近,陳友仁和陳友貴齊吼一聲,劍戟齊出,重重刺向船頭的火人。沒想到火人抬手一翻,一團火焰竟將二人的兵器捲住,跟著雙手一推,重重的印在二人的額頭上。倒黴的陳友仁和陳友貴連叫都沒叫出來,登時倒在船中,氣絕身亡。隨後趕上的陳友諒睚眥欲裂,狂叫一聲:“友仁啊!友貴啊!吳賊!還我兄弟命來!”雙掌揮起,竟化作金光燦爛的十雙手掌,向著火人撲天蓋地的罩去。

陳友諒雖然在奪取天完紅巾前被人稱為“陳秀才”,但其實他習武多年,尤其是一身“化身十方·十方皆兵”的奇門武功,足以與江湖上十名一流好手相搏而不落人下。誰知對方卻更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未及漫天掌影近身,已抄起船上一枝長箭,抖手擲了出去。被陰火點燃的長箭帶著勁風,在眨眼間穿破了陳友諒的掌影,準確的穿透了他的頭顱,帶著他的身體向後一路急掠,竟重重的撞上了陳友諒的御用戰船,把他整個釘在了船舷上!

“主上!你這妖物竟敢殺害主上,我張定邊定不饒你!”張定邊驚怒交加,眼見火船衝至近前,一舉手中長刀便準備衝下船去拼命。誰知他身形甫動,卻給一隻白皙卻有力的手攔了下來。跟著,一條青色的人影便衝向火船,和那火人戰在了一處。

“張將軍不可妄動,以免陰火蔓延,徒增無益傷亡。”

“你是何人?莫非…?”看著身後一身僧衣、白髮俊朗的少年,張定邊的腦中恍然閃過一人的形象,“這位前輩…可是幽徑散人覺遠居士?”

“散是散了許久,連這場劇變都未能及時阻止,實是我無能啊。”覺遠居士望著從陳友諒的屍身上蔓延開來的火焰,唯有望天長嘆,“我師徒二人雖然算出了這場災厄,卻無力阻止…”

“火!火!快滅火!”

望著手下手忙腳亂的撲救著那難以熄滅的古怪火焰,張定邊已經無力去管了。因為陳友諒之死,他現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