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站起來。
噶,似乎是人踩斷一根枯枝的聲音,陳勇神情立刻緊張起來。陳勇注意到有的獵人在看他,於是坐下,面無表情。發生了什麼事,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夜色彷彿吞噬了陳默等人,再沒有一點聲息。
陳勇稍稍平靜下來。氣氛很壓抑,獵人們沒有跟他這個團長討論明天的誘捕白虎活動的,連一個說話的都沒有,他們好像也意識到什麼。
與聖女有婚約?這太不靠譜了。
即便有這麼一回事,哪一個聖女願意嫁給一個廢物?
一天之後,很多人都想明白這點。一個廢物在狩獵時悄無聲息地死掉,聖女說不定對你還感激。
陳默十有**要遭到暗算。
陳勇內心掙扎起來。他忽然想起從前,他之所以能突破武道三重,陳默的父親陳子昂對他是有指點之恩的。
陳默父親母親是偷偷離開陳家莊的,還是他陳勇一個人去送的。
四處一片寂靜,陳勇聽到遠處溪水潺潺的流動聲,似乎還有魚兒躍出水面嘩啦聲響。這一瞬間,陳勇左眼皮忽然猛烈地跳了起來。
過了一會,陳勇平復的心情又開始焦躁起來。他開始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也許是自己太過敏感。從找到合適的下鉤的地方,到釣上大鯢,一個時辰的時間並不算長。
嗖嗖……山谷裡開始吹起了風,不多時,類似羌笛的聲音就響起來,蒼涼而悠揚。
這是虎坑的獨特之處。
第一次來虎坑的人一定會覺得驚異無比,陳勇卻知道,這是山中的風吹到那些十八洞穴裡面發出來的呼呼聲。
十八洞口,就好像羌笛的十八個笛孔,風逐一吹過灌進去,居然會發出音調不同的高音。
陳勇來過三次,每天晚上都能聽到這樣風笛。每一次聽,他都會陶醉。
很快,陳勇忘了陳默。
他總覺得這風聲中有什麼,有時候像怪獸的怒吼,有時候就像是兩個高手在過招。聽完的後果是,有一次他胸悶半個月,有一次卻修為大增。
陳勇不能確定這是因為風聲引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虎坑這個地方十分詭異。
不是為了白虎,他不會來這。還是花心思怎麼佈置陷阱吧,陳勇想到,反正陳默父母臨走的時候跟他說過那些話。
陳子昂臨走時候告訴陳勇,如果他們一去不回,他的兒子陳默不需要他特別照顧,
當時陳勇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照顧好大侄子。現在想來,陳子昂是看透了他。人啊,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陳勇有時候也會生出愧疚之心,但轉念一想,堂兄陳子昂說的沒錯,照顧他,讓他生出學武的心思,這對於一個廢丹田的廢柴來說,反而是無邊苦難的開始。
近些年來,陳勇已經不記得堂兄堂嫂對他的好了。
陳默偷學演武堂,陳勇配合陳敖關陳默一個月地牢,也做得毫無心理負擔。這都是沒辦法的事,但是,陳默如果在自己眼皮底下死掉,陳勇有些難以接受。
人可以自私,但有底線。
居然還沒有回來?!
灌入洞穴的風吹出軍號一般的聲響,尖銳的聲響刺破夜空,而幾乎同時,陳勇聽到一記慘叫聲。
陳勇立刻站了起來。
其他獵人沒有動,只是看著他。
陳勇內心深處忽然覺得悲涼起來,接著就感覺,血管裡的血一點一點熱了起來,為什麼要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從小受盡欺辱的少年就這樣死掉?!
第三十四章 殺手獨狼現
慘叫聲是齙牙哥發出來的。
聲音落地,齙牙哥被一撕兩半的身軀也落地,五臟六腑因為被筋膜牽扯著還在腔體內,腸子則嘩啦嘩啦地流,死得不能再死。
一個黑衣人從齙牙哥的所在的地方騰空而起,速如疾風,雙爪探出,月光中赫然看到幽藍的光芒。
猥瑣大叔冷笑著,身子則悄然擋住陳默的退路。
陳默沒有時間去憤怒,邁出隱蹤蛙步,一步直接跳到虎溪的對面。
黑衣人動作遠比陳默要快,但陳默的隱蹤蛙步太過突然,雙爪居然落空。黑衣人並沒有太驚訝,身子像颳起的黑旋風猛追陳默。
猥瑣大叔身子一退,隱身到十步開外的叢林當中。大鬍子不知道,猥瑣大叔卻知道,夫人請了罪城黑衣衛中的獨狼。
獨狼是罪城的一個傳說,雖是武道三重大成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