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做一條糖醋魚,一盆辣子炒肉,再來一盆荷葉羹吧。”葷素搭配營養好。
姑娘重複一遍,便下去忙了。
我抽抽鼻子,對到了酒肆而不能喝酒有些不滿:“孕婦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連喝一點酒都不成?人家那可是鎮店之寶呢!”
葉蘇一臉的沒商量:“你不是酒量並不好?我看你啊,不是想喝酒,而是心裡擰著,想跟我對著幹呢。”
我被他道破心思,不由心虛地哼一聲:“懷孕的時候口味會變的嘛!好了好了,這次就聽你的。可下次你要是不讓我吃這個吃那個,你也陪著不吃嗎?我這十個月裡不能吃的東西,你都跟著我一點不沾嗎?”
葉蘇看我一眼,點點我鼻尖笑話我:“小心眼!”
我不依不饒:“我這是爭取平等自由的權利!”
葉蘇大笑:“行行,咱們平等,我也一點不沾。”
我這才滿意了,用大頭在他身上頂來頂去:“要是每天晨吐的時候你也能跟著我一起就好了!”
葉蘇一挑眉毛:“你要是真想,我也有辦法。”看那神情,好像真的在認真考慮要陪我一起趴在痰盂邊上倒酸水。
我趕緊擺手:“算了算了,你還是專心照顧我吧!”又急忙轉移話題,拉著他品評新店主,“這酒肆經營得好!比我開茶舍那會兒看著順眼多了,可見這位姑娘是個手腳利落、心思細密的人。”
要維持這麼大的地方,功夫用在哪是能看出來的。就說我們坐的這座亭子,亭子大概是後來新起的,油漆都還鮮亮著,竹簾卻是舊物,雖然綁簾子的布繩已經褪了色,但竹簾根根潤澤,縫隙裡不見半點油漬汙穢,外頭的草木也是茂盛蔥蘢,沒有枯枝敗葉,可見主人的確用心打理了的。
我撐著下巴失落地:“唉,之前還覺得我把茶舍弄得有模有樣,現在一比便看出差距來了。人家才是細心勤奮的,我不過是得過且過地混日子。”
葉蘇哭笑不得地摟住我哄:“媳婦兒,求求你給別人一條活路吧!你已經既善解人意又識大體懂風情,還知道如何幫夫旺夫,沒過門就賺下一座金山來當嫁妝,若是再加上細心勤奮,你還要為夫做什麼、叫別人做什麼?”
這段馬屁拍得我十分受用,我不由仰著頭做出一臉享受的表情倒在他懷裡,恬不知恥地要求:“哎喲,舒服,再說再說!”
葉蘇在我額頭上啾一口,笑:“媳婦兒你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美得不似凡人。”
我掐他一把:“誇你媳婦兒呢,認真點!別拿那些個大路貨來哄我!我要真心的真心的!”
葉蘇眨眨眼睛,認真想了想:“媳婦兒一看我,我就想要被抓把柄。”
我噴笑。
正鬧著,卻見漂亮姑娘沿著青石小徑疾步走來,我倆趕緊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笑看她幫我們端茶倒水,道謝後問她:“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姑娘盈盈一笑:“我叫楚嵐。敢問夫人貴姓?”
我眨眨眼睛,向葉蘇飛了個促狹的眼神:“我是葉淩氏。”話一出口就直皺眉頭,不行,我受不了,還是凌鐺好聽。
楚嵐點頭微笑,又再告饒道:“公子和夫人稍等,夫人點的菜廚房已經在準備了,只是咱們灶還是冷的,等菜上齊了,怕還得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呢!兩位若是餓了,不如我先出去買些糖炒栗子之類的零嘴兒,給兩位墊點肚子呀?”
我一聽口水就下來了:“這時候還有糖炒栗子?麻煩幫我們買一斤!”
楚嵐笑著答應,小跑著離開。
糖炒栗子的攤子大概就在附近,楚嵐很快就送來了一個紙包,葉蘇小答應十分有顏色地為本座剝栗子、遞茶水。
我抖著腿邪惡地摸他臉,頓覺發了家的土老財也不過如此了:手邊有美食,身邊有美人,想要哪樣都不過是一伸手的功夫。於是嘿嘿奸笑:“灑家的人生理想就此實現了!”
葉蘇笑著睨我一眼,那叫一個風情萬種。我不由逗他:“好一個風流俏佳人!等著,爺今兒晚上翻你的牌子!”
葉蘇極其配合地做了個欲說還休的表情:“爺您可要溫柔點兒……”
我當即笑岔了氣,捂著肚子直喊哎喲,嚇得葉蘇急忙為我把脈,又是拍又是順的弄了半天才算是勉強緩過來。
他剛要數落我幾句,卻聽見外頭傳來陣陣琴聲,曲調悠揚和緩,幾節之後又漸漸加入歡快的元素。
我眨眨眼睛,轉頭看著葉蘇求解釋。
葉蘇聽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