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若在世,你這童子雞也滿足不了她,還是放棄。”比罵街,這小傢伙哪能鬥得過我,鄙人可是擅長不帶髒字損人到極點呢。
小滿臉憋得通紅,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婦道人家,多注意些自己的言行!”
我望天,無辜狀:“好像剛剛那句三字箴言是從我嘴裡蹦出來似的。”
鬥嘴第一回合,小滿完敗。
陶老闆現今幫人經營著一家茶寮,他眼見有冤大頭上門,激動得險些倒履相迎,又是斟茶又是上果盤的,生怕我們變卦,中途跑了。
他搓著手,笑得十分諂媚:“是這樣的,小老兒孤身在外行商多年,上個月突然接到家書,說是家母身子日衰,我這不孝子自覺有愧養育之恩,所以想著變賣了店面,早日回家侍奉老母。倉促之下,這價格便難以計較了……”
我點頭,故作為難:“陶老闆一片孝心,妾感念至深。不過這價格方面……還是高了些,畢竟酒肆離著碼頭尚有一段距離,沾不著多少光。”
陶老闆摸著鼻子呵呵低笑,眼底多少有些鄙夷:“夫人這就不清楚了,咱這桃林酒肆走的是風雅的路子,有花有酒,暢飲高歌,效楚狂人之姿,若當真開在鬧市反而不美。我看夫人也是個實誠人,若夫人當真想要,不妨開個價。咱不願耽擱太長時日,若是價格尚可,我便出手了。”
我沾著茶水,在桌面上寫了個數。
陶老闆倒抽一口冷氣:“夫人這是要了小老兒的命啊!這麼個價格,我連塊地皮都買不下來!夫人就算是想要留些殺價的餘地,這……這這……這這這……”
我截住他愈演愈烈的rap趨勢,揚著下巴看他:“陶老闆,我只出到這個價格,再多一兩銀子我都不要,究竟賣還是不賣,就要看您的意思了。”
“究竟您為什麼要賣這桃林酒肆,您自己心裡有數。您倒是想想,除了我這冤大頭之外,又有誰會花錢買一片鬧鬼的桃林?”
陶老闆冷下臉:“夫人可是專程來消遣我的?桃林鬧鬼一說,純屬子虛烏有,就算我現在賣不出去,等過個幾年事情淡了,我再脫手卻也是一樣。夫人這價格,我是說什麼都不能接受的。”
我撫掌而笑:“陶老闆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等過個幾年,卻具體是要等幾年呢?——您還真別把我當成外鄉人,不知您的底細。為了買您這塊地,我可是做足了功課的。聽講老闆的酒肆原是幾人合夥的?半年前還紅紅火火的酒肆,怎麼突然間就傳出了鬧鬼的流言呢?咱們問了好些個喜歡看熱鬧的嬸孃婆姨,都說是陶老闆先喊起來酒肆裡有鬼,而後才越傳越厲害的。有意思的是,流言傳了這麼久,陶老闆竟然也沒請什麼道士和尚的來做做法事,這又是為什麼呢?”
陶老闆冷笑一聲:“夫人這是替我操心呢,還是想要趁火打劫呢?莫說小老兒現在一窮二白,就算我的酒肆還在,也不過是小本經營,夫人若想要打秋風,可是選錯人了!”
我笑:“陶老闆這是哪的話?我當真是誠心想買您的桃林,只不過價格方面,咱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能省一分是一分,好鋼要用到刀刃上,陶老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您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又何必跟我這婦道人家爭這蠅頭小利?反正您在別處吃得已經足夠多,在田地上讓我一些,卻也算不得什麼損失。”
陶老闆臉色變了幾變,從鼻子裡哼一聲:“夫人說的什麼意思,小老兒怎麼聽不明白。”
這樣子哪像是聽不明白?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我湊近陶老闆低語:“您這生意裡究竟有什麼貓膩,咱不清楚,也無心插手。不過我想,總歸是有人願意插手的,是不是?扯上官司之後,不知令堂可還能不能等得到老闆回鄉團聚?”
邊說邊衝小滿使了個顏色,小滿上前,將一塊碎銀子拍得整個陷進桌面。
嚯,小滿沒說自己這麼厲害啊,想嚇死爹啊?不成,我得防著他哪天扎毛了,也這麼給我一下……老子可就冤死了。
我撫著突突跳的小心肝強充大尾巴狼,溫柔微笑:“買賣不成仁義在,這口茶,不敢讓陶老闆破費。”
這就是典型黑社會行徑了,武力恐嚇加暴力威脅。
也是陶老闆心裡有鬼,才會被我輕易唬住。他點頭如搗蒜:“其實再想想,夫人給的這個價格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銀票得當場付清,不知夫人可否應允……”
順利簽約,桃林和酒肆正式是灑家的了!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小滿斜眼看著我:“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