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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就把我叫了起來。小船艙裡沒有窗戶,江上清晨又是一片薄霧,悶得我臉上起了一層水珠,保溼效果絕對比八杯水四倍蠶絲啥的要好得多。

呀呀個呸的,老子還能被黑水的晨尿憋死?出屋!

晨風盪漾地吹啊吹,一輪朝陽紅勝火,黑水被映照得彷彿來了大姨媽一樣嬌豔欲滴。甲板上除了我之外,只有我昨晚才認下的姘頭一名,正威風凜凜地掌著舵。微紅的陽光穿過他的小細腰,細緻地勾勒他的寬肩長腿,我感覺我的鼻子也要來大姨媽了。

葉蘇彷彿感應到脖子後頭的火辣目光,回眸一笑百媚生:“早啊,我的姘頭!”

我皺皺鼻子,咧著嘴回應:“早,姘頭。”說完自己先受不了,輕咳一聲走到他身邊,難得拘謹地,“我叫凌鐺,本名。”

“凌鐺?”葉蘇偏著腦袋眨眨眼,笑,“好名字,叫的時候好像能聽見叮叮噹噹的聲音,以後我想起姑娘時,就會有新的聯想了。”

嘎,之前的聯想是什麼?天上地下八荒**唯我獨尊抓雞龍爪手麼?

葉蘇也學著我輕咳一聲,紳士地微微躬身,眼裡帶著笑:“幸會,我叫葉蘇,也是本名。”

我和他對視一眼,繃不住咧嘴大笑。

多稀奇,我和他見面四次,我握了他把柄四次,他現在才知道我的名字。

老子絕對是一朵奇葩,我面前這位美男也不是啥正經玩意。

我止了笑,想起昨天的虛驚一場,不由記恨地斜眼看他:“大爺您是時候解釋一下昨晚那場混亂的原因了?我聽說,您可是從來不做什麼意氣用事的事。”

葉蘇愣了愣,繼而苦笑:“就知道躲不過。”又看著我,“準備聽一個老套的故事了麼?”

我偏著頭想了想:“要是能配著早餐聽的話,我就不介意。”

葉蘇失笑,拋給我一個紙包:“肉包子,趁熱吃。”

孔老二說,食色性也。人生兩大**都已經滿足,我還能要求什麼呢?我美得冒泡,表情絕對變得十分狗腿:“您老講到地老天荒我都洗耳恭聽。”

葉蘇一笑,眉間卻隱隱有一絲落寞:“沒那麼長,一個人的一輩子,有時候只需要幾句話就能說清。”

“沈庭,算是我的遠房舅舅。”

啥?!感情這是甥舅倆鬧著玩呢?有這麼鬧的麼?還是他想侵吞沈家資產?呸,一個空架子,他拿來有什麼用處?或者是兩人相愛相殺我扶植你上位你殺了我以全名節的狗血戲碼?……咳,還是聽他說完,這位爺應該不會道德敗壞到監守自盜的程度,也應該不會無聊到只是和家裡人玩個遊戲。

如果真的是,我怕我會忍不住掐死他。

或者以我一貫的作風,可能出手的角度會略微有所偏差,轉而掐死他命根子。

……冷靜,冷靜。

吃包子。

“我娘是沈家的一枝旁支的庶出,這樣的身份,在沈家的待遇甚至不如長房受寵的大丫鬟。我娘為沈庭所知,還是因為她跟我爹私下成了親。”

“我娘幼年失怙,沒有雙親可以稟報,我爹又是色目人,並不知道漢家的繁冗婚俗,以為兩人拜了天地就算是正式結成了夫妻。所以兩人只是簡簡單單地搬出去,住在了一處。這在沈庭眼裡,我娘簡直就是傷風敗俗的賤婦。他哪忍受得了別人這樣給沈家的金字招牌抹黑?所以他趁我爹走船,把我娘硬綁去祠堂罰跪,說是要給沈家列祖列宗一個交代,還揚言要將我娘浸豬籠沉塘。我娘當時已經身懷六甲,又累又嚇之下,難免動了胎氣。等我爹回來,帶著兄弟將她從沈家生搶到船上時,我娘已經不行了。她在船上生下了我,還沒等到下船,就……”

他垂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沈庭讓我爹半生孤寂,我就還他後世悽苦,自此以後,沈家不復存在了。”

我險些被噎著,忙噴著包子渣問:“區區一千五百兩就有這種效力?”對不起,我不該在早餐時就點播這麼愛恨情仇的戲碼的。讓我一邊吃包子一邊表演同情的眼神,且不說對我演技的殘酷考驗,這種組合本來就是不靠譜的?

我低頭看看被我咬成個新月的包子,琢磨著究竟是大口吃了還是先包起來。

葉蘇短促一笑:“當然不是。昨晚不是替你去取勒索金?沈庭那樣小家子氣的人,一定不會乖乖地準備好銀票,反而會倒打一耙,誣陷我是什麼江洋大盜,埋伏下大批人手生擒我。不過沒關係,他此舉正中我下懷。你知他為什麼選在昨晚交錢?因為自昨晚起,他手上才會有大筆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