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與小友不打不相識,失手傷了小友,心中愧疚得緊。若不是這幾天不能隨意走動,原是該我親自登門,向老闆娘賠罪的。”說話間,臉上的傷疤如同蜈蚣一樣緩緩爬動。
他那張臉,我無論看過幾次都覺得驚心動魄。
我回頭瞪了面有得色的小兔崽子一眼,疾走幾步到萬佚聞面前站定,明知他看不見,還是規規矩矩地蹲身一福:“侯爺萬福。”他致仕後聽封縣侯,按禮數,我不能再叫他將軍。
“侯爺言重了。小滿魯莽行事,打到您面前來,原是該拖出去打板子都不為過的。只昨日實是人命關天,我們迫不得已,才來打擾侯爺清靜。若這孩子有什麼冒犯之處,我在這兒向您賠個不是,望您海涵。”
萬佚聞含笑搖頭:“小友英雄少年,哪說得上什麼得罪。老闆娘也不必拘禮,我只是個倚仗聖恩度日的瞎子,您叫我一聲聞先生就好。”他竟然對我用“您”!
我受寵若驚,呼吸略窒了窒才笑道:“如此,我恭敬不如從命。”
萬佚聞撫掌微笑:“爽快。”又略略轉頭,向著小滿的方向,“小友,我和老闆娘有事要說,你在此稍候可好?”
小滿皺皺鼻子:“早去早回,我把她送回去之後,還想再回來跟你討教幾招呢。”
萬佚聞笑笑:“我自然奉陪。”
也不知他在這寺裡住了多久,行動間也不用竹杖探路,走得雖慢,卻十分從容。
他將我領至一處水邊的露臺。這裡沒什麼景色可看,秋季荷花已謝,光禿禿的杆子直愣愣地挑在水面上,掩不住的蕭瑟之意鋪面而來,我頓時覺得今天穿得少了。
附近的小沙彌見他來,麻利地為我二人奉上茶壺茶盞,倒上清茶兩杯。
萬佚聞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佛門茶水寡淡,卻也聊勝於無,老闆娘請了。”
我笑笑:“多謝。”
萬佚聞輕咳一聲,佈滿傷痕的臉上似乎有一絲羞澀:“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請老闆娘做主,將陸姑娘嫁給我。”
我險些被茶水嗆著。
他兀自羞澀著,我卻咳得帕子上全是茶水,又是擦又是堵的好一頓折騰,半晌才啞著嗓子道:“聞先生這話……太過突